孙承宗在一旁默默地看着方逸和黄道周两人,脸上露出沉思之色,亓诗教则面有忧色地望着方逸,有点替方逸担心。
三人之中,以亓诗教和方逸打交道的时候最多,也最熟悉方逸,方逸当初进谏崇祯帝,请崇祯帝对所谓的‘阉党’一派手下留情,亓诗教受益匪浅。
原本历史上的亓诗教,便是因为阉党的关系,被崇祯给罢了官,但是由于方逸的出现,这个时空里的亓诗教不但没有罢官,反而获得了崇祯更多的信任,在官职上也更进一步。
所以得知方逸进谏崇祯之事后,亓诗教对方逸可谓是感激在心,也更高看方逸一眼。
想到这里,亓诗教呵呵笑了两声,便走上前去,含笑对黄道周说道:“黄大人,如今下边人是什么样子,黄大人想必也清楚,此事估计是方大人手下小吏所为,方大人乃是救国良将,对朝廷忠心耿耿,此事,他应是不知情。”
方逸看了亓诗教一眼,心想原来推锅到临时工身上这种事,早在大明朝,原来就有了。
“亓大人言之有理,”孙承宗抚着胡子,也是呵呵笑着,“想当年老夫在辽东时,也是深受这些底层小吏之害,后来老夫重重地办了几个贪腐污吏,这才让他们有所收敛,但仍是屡禁不绝,方大人到底年轻,被这些人所蒙蔽,欺瞒,也算不得什么。”
黄道周沉着脸,一言不发,心想自己身边的这两位同僚,好像都在有意无意地,替方逸开脱。
方逸脸上泛起淡淡笑容,却是连连摇头,“两位大人此言差矣,此事无关他人,乃是本官下令,命他们在米粮中掺加麸皮,糠皮以及少量沙子,此事,是本官做的!”
此言一出,孙承宗,亓诗教两人齐齐色变!
心想这个方逸,看来是嫌事不够大啊,自己两人好容易替方逸找好借口,勉强能把此事遮掩过去,没想到方逸却不领情,还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居然主动承认此事是他所为!
方逸这边寸步不让,那边的黄道周也是个霹雳火爆的脾气,双方一时针尖对麦芒,剑拔弩张。
亓诗教禁不住绝望地闭上了双眼,心想自己今天出门,一定是没看黄历。
听了方逸的话,黄道周一瞪眼,便要发作。
谁知就在此时,方逸却再度冷笑了一声,“永定门灾民众多,远远多于其余两门,本官不在里面掺麸皮,糠皮,如何能支撑的了这么多天!”
“本官总共手头才五千石粮食,不添加这些麸皮糠皮进去,只怕早在五六日之前,这些粮米便全部消耗殆尽!”
方逸望着黄道周,面露讥讽之色,“到时本官手头没了粮食,莫非黄大人还能给本官弄到粮食不成?黄大人此举,岂非是站着说话不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