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又问:“到时候钦差来了,住哪儿?是在卫所设公事房,还是设在府衙?”
霍溶闻言,瞅了她一眼。
“你说的这也是个问题。”谭绍双手合十覆在腹上,“既然是朝廷派来南康卫监督船工的,自然不会那么快回去。
“按理该落脚在南康卫,但钦差来头大,咱们这镇上也找不出好地儿来招待了,显然又还不如安顿在城里。”
“那就安顿在城里,显得咱们有诚意,再说钦差大人长跋涉,哪里能让人家随咱们吃苦?”
长缨提议。
只要不在南康卫落脚,免去了日常接触的可能,那么哪怕是熟人,对她来说威胁都不大。
谭绍对钦差的事情没有什么不同意见,再说了几句,也就打发他们出来了。
长缨跨出衙署,在门下站定。
后面出来的霍溶目不斜视,昂首阔步越过她走向督造司。
长缨道:“船料被盗的案子明明就是我的份内事,且还是我手下暴露的,霍将军有什么理由大包大揽,连让我插手也不成?”
码头这案子自暴露之初,本就是她辖内事务,哪怕是到如今,案情也不能说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
原本她卯足了劲要把这案子破个水落石出,不指望它再添功绩,也不能让它拖后腿。
但是查到王照和吴莅这里的时候,事情变得微妙了,漕运司里也存在相互陷害,这显然里头大有文章。
来日樊信还是得败在五皇子杨肃手上的,她提前打入漕运司,掌握一定的主动,会对将来极其有利。
霍溶去路被挡,凝眉垂目:“我以为谭将军已经给出了最合适的决定,沈将军这是要抗命?”
长缨凝眸打量他,笑起来:“霍将军这样,可真会让人觉得你是在故意针对我,你是这样无聊小器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