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了一小阵,伤口处理好了,佟琪也松了口气。
“怎么这么不小心?”虽然知道眼下不是个直谏的好时候,他也仍然忍不住说。
霍溶靠在椅背上,望着包扎起来的手掌,没有吭声。
“少夫人她——那女人若实在是不靠谱,咱就算了。”
佟琪等了半日,不见回应,便又躬着身子劝说。“天涯何处无芳草,再说,您不是说过您跟她两不相欠么?既然如此,咱们犯不着在她这儿折腾。”
霍溶也不想折腾。
谁想跟个没心没肺的人穷折腾?
他仰身吐了口气,然后抽开靠墙的抽屉,拿出放在里头的婚书,将它折起来凑近拎开了罩子的琉璃盏。
当初要救她是她自愿的,留下来不让他死在那儿也是她自愿的,就算有损名誉也是她自愿的,凭什么她跟他立了婚书,在白首偕老永结同心的字样上按了手印,如今却轻飘飘一句不认识他,就把他给踢开?
火苗红艳艳的,纸张也已经很干燥。
只要轻轻一碰,就什么往事也都能化成灰烬了。
……
少擎他们果然在等饭,饭厅里他们有搭没一搭地唠着磕。
黄绩没在,想来是还在码头,没回来。
紫缃最先看到长缨,盯着她脸看了会儿,说道:“怎么脸色不好?”
她溥衍了两句,交代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