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好么,果然还是来了!
李娇娘不知是该感叹他的长情,还是该感叹他的优柔寡断?
既然已经和离了,就该断得干脆!
词的末尾,写着个地名。
禹迹寺。
而禹迹寺的附近,便是沈园。
李娇娘遥想着,当年,陆大诗人是不是也是这般约出唐婉,然后说着懊悔的话?说着他的长情?在沈园写下《钗头凤》?
已经和离一别两宽了,再说长情的话,可并不令人感动,只会叫人反感!
她将信纸揣进袖子里,将没有署名的空信封放在桌上,眸光一转,想到一个主意来。
“唐姐姐,借你一件斗篷我穿穿,这天越发阴得厉害了,我忘记穿斗篷出来,怪冷的。”她双手抱着胳膊,装着发抖的样子,不好意思笑道。
唐婉回过头来,笑着道,“你呀你,你送我一件昂贵的狐狸毛围脖,我回送你一件披风都是应该,说什么借不借的?你坐着,我找给你。”
她看了眼李娇娘的裙子,走到衣柜边,找起衣裳来,“你今天穿得素,就配一件猩红色的吧。这个颜色我有两件,我送你一件吧。”
不拘什么颜色,只要是唐婉穿过的就可以。
李娇娘笑着接在手里,“那可多谢了,唐姐姐。”
唐婉剜她一眼,嗔道,“谢什么谢的?真是见外!”她给李娇娘穿起来,笑着道,“不错不错,好看。”
李娇娘笑着道,“这天也不早了,我得回了,明天中午我再来送你。”
“去吧去吧,这一上午,就见你跑来跑去的没停,医馆里可不少了你呢。”唐婉也不挽留,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