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书遥向单位提了住房申请。
她算是元老级的,也有这个资格。社里安排了一间宿舍,是个单间,十多平米,就挪了一些东西过去,先占住了,等磊磊长大了,就让磊磊住。
江采文也向报馆里提了申请。
报馆里职工多,分房子是要排队的,但只要轮总能轮上的,即便像申城这样的大都市,也是有希望的。
江采文打算申请到了房子就搬出去,或者让孩子们住,总之住房问题一定要解决。
说到住房,江采晖倒是自行解决了。
研究所里条件好,盖了两栋家属楼,给科技人员都分了一个套间。他跟季文苏结婚后,生了一儿一女,如果不是赶上困难时期,怕还要多生一个呢。
这几年,研究所里也出了成绩,被划到了国防军工行列。科技人员虽然不穿军服,却是有军籍的,待遇也提高了不少。
江晓月听说后,笑得合不拢嘴。
小舅舅和小舅妈进了保险箱了,家庭出身问题也降到了最低点。运动来了,还有比部队更安全的吗?
江晓月为小舅舅一家感到高兴。
不论到了何时何地,只要有真本事就有用武之地。仔细想想,运动期间清理的多是那些耍笔杆子的,真正搞科研的都被保护起来了,都在隐姓埋名地为国家做贡献呢。
想到这个,江晓月就担心起采文舅舅来。
做报刊编辑是很危险的,担着责任不说,这个方向路线一定要把握好,不能轻易站队,也不能乱说话,要跟得上形势才行。
江晓月回顾了一下,那场运动是从申城发起的。
几家新闻报刊打了头阵,掀起了一波高.潮。作为从业人员,想置身事外恐怕很难,采文舅舅是不是转行做点别的?
可采文舅舅是学中文的,又能做什么呢?舅舅很喜欢这个职业,真脱离开来还真不习惯呢。
为了一家人过上安稳日子,江晓月还是跟采文舅舅谈了谈。
江采文皱了皱眉头,事情有那么严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