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小豆慢慢吞吞地接过纸:“哦。”
张秀红深吸一口气,目光直突突看着房梁,一口气把属于她的戏份从头到尾背了一遍。毫无感情,像根木头一样。
“……”刘小豆的表情纠结了一下。
刘小虎看着刘小豆的表情,顿时聪明机警地后退了两步。
张秀红抽抽了两声:“小豆啊,妈哪里又背错了,你跟妈说,妈受得住。”
您每次都这样说,结果呢?
明知山有虎,在自家爸和大姐不在家的时候,偏向虎山行这样的重任只能由刘小豆承担起来了。
刘小豆都不磕巴了,眼睛一闭脖子一伸直接开口了。
“妈,你这、这、还有这……你这些字都背错了,读音就是错的。”
她拿着笔把张秀红背错的字都圈了起来。
张秀红冷静地看着那些字,平平地回了一声“哦?”
开始了,要开始了!
刘小豆紧急后撤。
“啊——天老爷哟,你怎么就这么折磨我——”
宛如被夺舍了一样,刚刚还奄奄一息的张秀红突然发出振聋发聩的呐喊,字里行间都是要命的不屈服。她在可怜的床上不停地翻滚、弹跳、蹬腿甩膀子,然后又像是被谁欺负了一样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刘小豆和刘小虎报团取暖,瑟瑟发抖。
妈当了妇联干事,他们也就高兴了两天,爸和大姐一走,妈就变成这样了。
哎,妈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啦?
张秀红也不明白怎么就变成这样子了。只能讲说了一个谎之后,就要用十个谎圆。
她也知道不能什么好事都抓在自己走里,回头让好不容易得到的民心翻车了就得不偿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