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再多言,只问了句陛下是否已回紫宸殿,得了肯定回答后,便转身往紫宸殿去。
“将军!”石泉慌忙追上来,压低声道,“大长公主吩咐,不让将军牵扯进此事!”
裴济肃着脸摇头:“母亲说的是与太后的事,杜相公不一样。”
杜衡是陛下的长辈,也是在朝的老臣之首,多年来一心以国事为重,除了陛下外,朝中半数朝臣都以他的话为准。
杜衡在,则朝局能稳,杜衡倒,则人心四散。
陛下与这些老臣的离心已不是一日两日,先前徐慵一事已令不少人寒心,好容易风波过去,徐贤妃得了身后名,才稍稍安抚住人心,若杜衡再出事,便彻底弹压不住了。
别人的话,陛下断不会听进去,唯有他还能试一试。
石泉见他态度明确,又想他一向有分寸,也不多言,只跟着快步前行。
……
紫宸殿里,李景烨愣愣望着摊开在桌案上的奏折,眼里空茫茫一片,不知在想什么,见裴济过来,才勉强露出个笑来。
“子晦,你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裴济也不多言,冲他拱手躬身,沉声道:“臣听闻陛下方才与杜相公起了争执,一怒之下,令其不再参理朝政。臣有愧,未替陛下分忧,只好赶来问一问。”
李景烨僵硬的脸上笑容淡去:“你是来替他求情的?”
裴济顿了顿,斟酌着语句道:“陛下,杜相公为人素来刚直不阿,言语更时常不加修饰,听来的确令人恼恨,然其心之纯良正直,却有目共睹。臣不敢言求情,只是盼陛下三思,莫因一时冲动而致日后后悔。”
“朕想得很清楚,并非冲动,将来也不会后悔。”
“陛下——”
“好了。”
他还待再说,却被李景烨冷淡地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