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光——是那位慧显大师的座下弟子,近来府里有不少传言,说他与公主有私……”她转过头去望着他解释,随即又想起了什么似的问春月,“妙云呢?她去哪儿了?”
春月抹着泪摇头。
丽质心中咯噔一下,顿觉不好。
身为公主,有一两桩风流韵事本不足为奇,只是宣光身份特殊,是佛门中人,又是声名远扬的大师弟子,落在百姓耳中,便有了不同的意味。
佛门有戒,寻常僧人尚不敢破,更何况是身为许多百姓心中精神领袖的大师弟子?
只是旁人若知晓,断不会主动抖到李景烨面前。只有一心想让公主受罚,让钟灏纳妾生子的钟家人才会如此。
妙云是钟家人,更对皇帝抱着不可告人的心思,这时候不见踪影,实在微妙。
“一母同胞的亲妹妹呀……”她喃喃摇头,联想起先前他逼着李令月嫁给钟灏的情形,慢慢镇定心神。
“春月,”她挺直腰背,沉声吩咐,“你去告诉长姊与魏校尉,今日不必回府见叔父与叔母了,就照计划,尽快出城离开吧。”
以李令月的性子,不论她与宣光的关系到底如何,此刻定已恨毒了钟家人,叔父一家不厚道,万一牵连到兰英就不好了。
春月擦干泪,慌忙起身出去。
屋里剩下二人,裴济握着她的肩轻声道:“别怕。”
丽质静了静,捏着案角的手慢慢松开,复归平静:“走吧,该回宫了。”
裴济眸光一黯,缓缓起身,道:“我先出去。还有事要交代魏彭。”
他走了两步,伸手要开门,却又停了下来,飞快地回来,俯身激烈地吻她。
“别怕。”
丽质喘着气点头,望着他再度转身,走出屋去。
……
临近朝会时分,李景烨终于自睡梦中醒来起身,只觉脑中晕晕沉沉,一片空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