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着她一个翻身,让她整个人趴在自己身上,双掌绕到她的腰背处,慢慢按揉起来。
二人腻在一处,心里都明白一会儿便要分开,却谁也没有说出来。
屋外又亮了几分,寂静的空气中忽然传来三声敲门声:“小娘子可起来了?奴婢送盥洗的水来。”
是春月的声音。
二人几乎同时僵硬紧绷的身体骤然放松。
从前夜里私会时,他不敢留宿,即便留宿,盥洗的水也是早准备好,温在外间的炉子上的,像今日这样,还是头一回。
门闩还插着,需有人去开门。
“就来。”
丽质瞥他一眼,只好撑起身子,披上外衫,下榻去将屋门打开。
春月也不久留,将东西放下后,便又退出去,指指身后道:“奴婢去前面守着。”
屋门阖上,裴济随手披了件外衫,便过来抱起她放到膝上,主动递青盐水来,又绞了巾帕替她净面。
巾帕的下沿垂落,擦过她的脖颈,令她忍不住咯咯笑着推他,想自己过去穿衣。
他却固执地又将她抱回榻边,自己拿起衣物,一件件替她穿上。
那双在自己胸前系着衣带的大掌动作间仍有两分生涩,她忍不住伸出食指从他手背上轻轻刮过:“你解女人衣裳的手法可比这熟稔多了。”
他动作微顿,黑黢黢的眼眸不动声色观察她的表情,随即闷声道:“我只解过你的衣裳。”
这回换丽质说不出话来。
她可不止解过他一人的衣扣。
这样的事计较起来,总没什么意思。况且,她以为,二人现在的关系,还远够不到那样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