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孤灯燃尽,室内陷入黑暗,床笫间的方寸之地中,两道朦胧身影正纠缠不休。
……
许久,直到丽质浑身软做一滩水,裴济才稍觉餍足地停下。
他抱着她从床上起来,取了帕子在外间温在炉上的水中浸湿绞干后,仔细地擦拭起来。
丽质被擦地有些痒,也忍不住趴在他肩上,伸出之间在他背后作恶似的勾画着。
裴济被勾得身上的肌肉紧绷,一手握住她两只纤细的手腕,桎梏在她背后,令她动弹不得,只能挺起身来面对他。
他看得眼前一黯,抵不住诱惑似的边擦拭,边俯下身去留下印记。
磨蹭许久,二人才重新抱着躺下。
朦胧间,裴济将丽质抱在怀里,耳语道:“丽娘,后日我便走了,你留在长安——千万要照顾好自己。”
他远行在外,无法与她通信,更不敢打听她的事,那一段时间定会对她的一切一无所知,这样的感觉,上回出征已体验过一回,一点也不好。
丽质已睡意昏沉,也不知听进去了没,只含糊地“唔”了声,便兀自转身背对着他,陷入沉睡。
裴济望着她的背影,暗自叹息,随即重新将她搂在怀里,阖眼睡去。
第二日,天还未亮,他便准时醒来,轻手轻脚地穿戴,草草梳洗,便要离开。
临走前,他到底没忍住,借着幽光从她的妆奁中取了先前的那枚海棠玉簪,小心翼翼藏入囊中,又凑近她耳边,边吻边道:“丽娘,我走了,方才取了你的玉簪,便当是——”
后面的话到底忍住了没说出口。
丽质半眯着眼摸了摸他的脸,道了声“小心些”。
他得了回应,不再多留,下意识按一下收着那枚玉簪的地方,转身悄悄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