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从小压抑着本性长大,他还未历春秋鼎盛,便已至枯萎暮年。
而如今,李景烨的病症似乎来得比上一世更快了许多,也不知这位袁天师是否也会更早地被推到他眼前……
……
延英殿中,众臣议完政事后,纷纷退下,只有萧龄甫留在座上未动。
李景烨见状,便知他有话要说,于是仍留在殿中,待众人下去后,问:“萧卿可是有话要同朕说?”
萧龄甫闻言,拱手道:“听闻陛下近来操心国事,忧思过度,常要延医用药,臣心中忧虑不已,今日只想劝陛下爱惜圣体,繁杂琐事,便多交臣等来办。”
又是劝他爱惜身子。
这样的话,李景烨已听过许多遍。
还是太子时,但凡有一点行止不合规矩的地方,东宫属臣们便会一遍又一遍地劝,就连夏日风寒,春日发疹,也要被属臣们指责未爱惜自己,未担负起储君之责。
如今做了皇帝,竟一点也没变。
这几日,杜相、裴相都已劝谏过了,如今萧龄甫竟也与他们一样,即便话不如那两个老臣一般直白,仍令他心中一阵不快。
他沉了脸色,草草点头,便挥手要让萧龄甫下去。
萧龄甫面露惶恐,忙敛眸拱手,行礼后便起身要离去。
仓促间,他的衣物扫过坐榻,竟带着袖口中一不足巴掌大的瓷瓶掉出,骨碌碌在榻上滚了两圈。
颠动间,瓶塞滑脱,瓶中指甲盖大小的十余颗黑色药丸也纷纷撒落在榻上。
他离去的脚步停住,忙躬身收拾。
李景烨望着落在榻上的瓷瓶,不由问:“萧卿也在服药?可是身子有什么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