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陆少帅有事,那我们兄妹就先告辞了。今天多谢款待。”见状,林禹提出要离开。
“不急”,陆简抬手拦住了林家兄妹要离开的脚步。“我们先吃饭。”
鸿运茶楼的雅间内,齐鸣——或者说该叫陆鸣的男人面沉似水得坐在太师椅里。桌上那壶上好的茶早已经在长久的等待里失了温度。雅间里的另外一个人是个中年男人,见到齐鸣脸色这般难看,更是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但这么一直沉默着也不是回事。中年男人犹豫再三,斟酌着开了口。“大少,您看咱们现在……”
“啪!”中年男人不开口还好些,这一开口可捅了马蜂窝。齐鸣一把拿起茶壶狠狠惯在地上。“林庆堂,你们一家都是傻子吗?!全家人一齐上阵杀个重病的女人还留下首尾被人家儿女发现告到法庭上!你们都没脑子吗?!”
雅间里那个中年男人就是刚刚才被宣布无罪释放的林家大伯林庆堂。
“大少您息怒。我们没想到林之筱那兄妹俩根本没把老太太要做媒的事当回事,这次回来龙城居然是奔着查我那弟媳妇的事而来。事情搞砸了,还请大少息怒。”
“哼,陆简那双眼睛长在脑袋顶上。他什么时候正眼看过别人?我特别和你们吩咐过要小心应付那对兄妹,你们倒是好,直接把事情搞砸了!”
红木桌子被拍得啪啪响。林庆堂缩脖子不敢搭话。眼见对方那副没出息的样子,齐鸣——或者说陆鸣心中更是一阵烦闷。
这世上大多数人都以为他叫齐鸣。家境出身优渥,现在跟在陆督军陆凌宇身边做秘书,深得信任。日后前途光明。
但鲜少有人知道,他不该姓齐,而该姓陆。
他是陆督军陆凌宇的儿子,而且还是陆家的长子——他比现如今那位郦城少帅陆简大了足足好几岁。
但就因为他是私生子,他母亲不是堂堂正正的陆夫人。所以即使生父承认他的身份,他却也没资格姓陆,更没资格与弟弟陆简争夺陆家的继承权。
换句话说,他可以是陆凌宇的儿子,但绝对不可能成为郦城的少帅——除非,陆简死了。
“大少,还请您听我解释。”擦擦额头上的汗珠,林庆堂顾不上他的年纪比眼前的人小了二十多岁,谦卑又恭敬。“我那弟弟林庆石一向与家中不亲近。连带着他那一双儿女也鲜少回龙城,与我这个大伯更是没什么情分。我与他们相处不多。所以这次才栽了跟头。”
想想被直接送进专门关押精神病的疗养院的父母,再想想已经进了监狱的原配妻子徐丽萍、以及家中那对不成器的龙凤胎,林庆堂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他林庆堂从小就处处不及二弟。念书不行、做生意不行、走仕途也不行。现在居然就连儿女也比不过林庆石。林之筱那丫头不声不响就搭上了陆简的桥,林庆石父子还指不定要怎么飞黄腾达呢。但林之允那个蠢丫头呢?只知道窝在家里哭,半点用处也没有。
那么没用的女儿还是早点嫁出去得好,留在家里也是累赘。老太太那个亲戚不是想娶个林家女回家吗?那就让林之允嫁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