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衾又望着他弯了唇角说道:“亦鸾,在你面前我也不怕揭自家短处,我儿无印,还有这个不成器的孙女,大抵都不是什么胸怀天下的圣人。无印当年行事太狠,落得仅剩残魂附生剑上的下场,也是应当。
“我那孙女之所以没能走上那条路,也只因她是你教导长大,总还以为自己是个正道之人,她也确实总想着你还会回来,她万万不能变成大奸大恶之徒叫你失望……”
顾清岚不由苦笑:“念卿是想说,若我真的不再回去,心儿也会重蹈无印的覆辙?”
夜衾却笑着摇了摇头:“我倒不觉得那丫头还能有无印那般韧劲。”
他们一面说着,廊外的镜像中又已换了一日。
顾清岚看到那仍是在寒疏峰上,他的尸身已被清理干净,换上了云泽山的雪云袍,束了白玉发冠,被安放在冰室之中的那个他闭关打坐时所用的白玉台上。
他尸身会被在这里也好解释,寒疏峰上除了这个冰室外,其他殿宇都被路铭心那把大火烧了个干净,也只有这里能安放尸体了。
这时白玉台上也还没有那个冰棺,室内也不仅只有跪在地上守灵的路铭心一人,还有带着弟子们来见她的凌虚。
凌虚一眼看到他那具尸身,又是满脸悲痛,忙抬手拭了拭眼角泪水。
顾清岚素来知道自己这个年长的师侄有些啰嗦,却没想到他还这般婆妈,堂堂一个云泽山掌教,也不避开弟子们,就对着自己师叔的尸首一再哭哭啼啼,也不嫌颜面上不好看。
凌虚擦过泪后,才从身后的紫昀手里接过来一柄长剑,那长剑通体朱红,还有隐隐的火灵和冰霜之气溢出,正是重新锻造过后的业魂。
路铭心原本木然端正跪着,看到自己佩剑,脸上的神色也终于动了动,微带了些诧异:“掌教师兄,这是?”
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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