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爵说着把自己袖子捋起来,露出手腕递到他面前,他几乎有些手足无措,这辈子也没几次哄人经验,还全都栽在这个小家伙身上,根本不知道怎么做才能抚平昨天晚上带给他伤害。
叶雪理看着面前大手,伸手把它抱在怀里,他舍不得咬。
他一抬手,病号服宽松袖摆落下去,露出他细瘦腕子,雪白皮肤上那些淤青针眼就这么大刺刺横在他面前。
鹤爵眼睛被刺得生疼,小心握住他手腕。
他真不知道,不知道他才走了一晚上而已,他小家伙就受了这样多委屈。
叶雪理娇气厉害,平日里碰疼他一下都要嘟着嘴跟自己撒娇,可现在这娇气小东西却被尖锐针头扎了那么多次,他当时会有多痛。
鹤爵低头去亲那些淤痕,声音压抑而沉痛:“疼坏了吧。”
叶雪理也看过去,却是摇头:“我昏睡过去了,不知道,不过醒来时候是有一点疼。”
鹤爵把他重新揽在怀里,珍重而小心翼翼,看着头顶火红石榴花,语气轻缓,像在诉说一个贵重承诺:“以后不会痛了。”
“老公。”叶雪理仰头看他,眼尾还是红:“我把头发剪了,你会怪我吗?”
终于说到了他头发,鹤爵笑得有些疲惫,眼睛里却都是温柔:“你跟程默那小子出去,就是为了把头发剪掉?”
叶雪理轻轻点头,咬一下嘴巴:“你不在时候,我想了很多,还做了很多梦,我想起了,我当时留长发原因,还有,我妈妈……”
叶雪理声音很低,带着绵软颤意,像是刚睡醒猫儿:“老公,我是不是该跟过去告个别,我已经从地下室出来了,也不想再回叶家了,现在我身边是你,我不应该再继续留恋以前事了,所以我想把头发剪掉,我想做回一个正常人,我想,做你叶雪理。”
不是叶家,也不是敛敛,是只属于鹤爵一个人。
鹤爵听完他话,眼睛似乎一点点在放大,他有些不可置信,低沉声音也在颤抖:“宝宝,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那,楚敛呢?”
他知道自己不该在这个时候提起这个名字,可是不提这根刺就会永远留着,横在他跟叶雪理之间,时间久了,只会刺得人越来越痛。
听到“楚敛”这两个字,叶雪理乌黑瞳仁颤了颤,鹤爵心跟着在抖动,果然……
下一秒叶雪理却突然笑了起来,很浅一个笑容,藏在他苍白梨涡里,可爱醉人。
“敛敛他,我在做这个决定时候,其实有想过会不会对不起敛敛,可是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