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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点点头吩咐曹化淳随他一起去干清宫召见军机大臣商议此事。月娘他只能先放一放了。他虽然对周皇后有不满但却不相信她敢做出越格过分的事。但为了以防万一他留下了最信任的王晨恩。
相信有他守着纵然皇后真有什么别的打算也必定不好下手的。只是这事来得实在可恶怎么偏偏就挑在这一日哗变?再想到皇后之前总说这孩子是祸胎崇祯心内更是浮上一层阴云。
「娘娘皇上已走了。听说是因为……」青岫无声无息地溜入内殿附在周皇后耳边禀道。
蓟镇军哗变?!周皇后闻言心内一惊。这个祸胎还未曾出世就已经露出凶兆。可见李宝国所说非谬这个孩子真是个不祥之物。
「怎样?快了吗?」周皇后疾步走进产室瞟到下身一团血污的月娘皱了眉头不敢细看。
「回娘娘这个孩子还真是费事!这些年老奴也没见过这么难生的!这不她娘已经生生累得要晕过去了。我说姑娘你别松气儿啊再坚持一会儿马上就出来了!」王嬷嬷也一头一身的汗在月娘耳边大声喊着让她打起精神来。
月娘脸上已经没了血色眼睛半睁半闭。头发蓬松散落平日那嫣红的唇也没了颜色只顾着一口一口地吸气说话的力气也没了。她的喉咙都叫哑了可这孩子却死活也不肯让她痛快。
女人生孩子怎么会这么难这么痛?那个小东西就卡在那里说什么都不愿意露面。月娘甚至偶尔能感觉到那孩子的头已经挤出了身体可稍一松劲它又顽强地退回去了。当初她出生的时候是不是也这样折腾过自己的娘?
月娘模模糊糊地看到高贵庄严的周皇后在脚边看着自己隐隐约约地听到接生婆点醒着自己。对这时还不能歇着。接生婆说过如果孩子长时间生不下来恐怕会被憋闷死的。辛辛苦苦怀了它十个月不能眼见着这孩子胎死腹中。
月娘挣扎着继续用力忍住身体内外交杂的剧痛尽力将那孩子向外推。这剧痛比之以往的任何一次遭遇都更为难熬。下身被撕裂肚皮像是要生生地炸开了。月娘突然想到春生的手就连那一次的痛也无法与现在相比。
「娘啊救我!——」月娘于艰难的挤压中突然感觉下身猛然一涨一松。那最尖锐难熬的撕裂痛感过后她的部身心都松懈下来。她用着最后的气力大喊一声头一歪便昏厥过去。
「我的天哪!」王嬷嬷看着血葫芦一样的新出生的婴儿惊恐地叫道。
周皇后更是浑身颤抖。她虽然没叫出声但心内的恐惧更甚于王嬷嬷。眼前的景象印证了之前李宝国的预言。
是个女婴没错。虽然浑身是血看着脏污不堪可那对眼睛却像极了那妖妇。她不过刚刚出生就已经有了那么亮的一对眸子。而且也不哭不闹只是安静地躺在王嬷嬷的手中小嘴还一张一合好像在寻找母亲的乳房。
这样的婴儿本不该让人觉得恐怖。可如果再看看她身体上挂着的那根血污的脐带一端还绞缠着一个同样血污的婴孩。那婴孩是个死婴身体比女婴小得多而且皮肤早已是黑黑的硬硬的。是个男婴他早已死了。被这个本该是龙凤胎的一母同胞还在肚子里的时候就被她的脐带绞死了。
难怪难怪她生的这么困难。她能带着这样的两个婴孩坚持到足月才生又没有危及性命这本就是一桩天大的奇事。那女婴还能把残留的男婴尸体一起拖拽出来就更是奇中之奇。周皇后看着这怪异诡谲的一幕竟不知自己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男婴死了这本是对她最有利的事。无论如何女孩子最多只是个公主而已。可这活着的小公主和未生已死的小皇子又恰好印证了李宝国的判断。尤其是那女婴怎么用了这样奇异的方式断送了自己兄弟的性命。她是颗无比凶险的灾星混沌无知时便已取了别人的性命。
真不知这一幕如果被皇上看到了心中会作何感想。可周皇后不想冒这个险。她亲眼目睹了这祸胎的威力之后更不愿冒这个险。趁着皇上此时不在她就结果了这祸胎。否则万一皇上狠不下心自己岂非再难找寻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