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衣局的管事李老嬷嬷阴阳怪气的打趣着这落配的凤凰。当客氏还是那个奉圣夫人的时候李嬷嬷眼看着她对那些偶有小错的宫女用大刑都是不敢怒更不敢言。
今天终于抓到机会当然要好好地治治她让她知道什么是恶有恶报。客氏满心的屈辱但也不得不低头隐忍。两手泡在冷水中打颤儿低着头一句话不说。
「呦这就歇着了?这才洗了几件啊?看看看着这衣领子衣襟子也没洗透啊!」李嬷嬷拎着洗完放在一边的几件衣服咂么着嘴啧啧地挑剔着。看客氏就是装聋作哑李嬷嬷把手中洗完的衣服往那泥地里一扔索性放开了骂道:「呸!什么物!就敢在这皇宫里装起什么夫人了!长了两只奶竟像是有了天大的功劳。那东西谁没有!只是我们没这本事除了奶孩子还会喂宦官!」
客氏忍无可忍好歹也做了几十年的威福老虎牙齿虽拔了可惯性养成的余威还在。她将大木盆一推站起来说道:「你别欺人太甚!我现在失了势你就这样作践我!我劝你客气着点等老娘哪天又上去了可别说我没气量!」
李嬷嬷没想到她居然还真有脾气被她一顿抢白还真有些心虚了。朝中这些个人物今儿下去明儿又上来也不是没有过。万一真让她说准了她还真是吃不了兜着走。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正不知该如何是好忽听得一声:「犯妇客氏可在现要提她受审去!」
对李嬷嬷来说这可真是个好事。俗语说生不入官门死不入地狱。无论是多好个人审完一堂就得脱一层皮。到时看她还咋呼什么。忙乐颠颠地说道:「在在就在这儿呢。」
客氏却是完懵住了。竟然这样快!不知道老魏在哪还能不能想法子救救她把她救出这个火坑去。转念一想老魏也是自身难保又怎么会顾着她。于是站在那带着一手的胰子沫吓得眼泪和着汗水流了一脸一腮都是。
「你们都回避吧圣上要我们单审此犯妇。没有杂家允许谁也不得踏入这院子一步。」干清宫管事赵本政也是崇祯皇帝的人看着李嬷嬷吩咐道。
「是。」李嬷嬷赶紧应承着挥挥手把这院子里其它洗衣的宫女都像撵鸡般地哄了出去又小心地把院门关好。
「赵管事……我………圣上要审我?审我什么魏忠贤做的事儿与我无关哪!」客氏自知大难临头忙忙地撇清和魏忠贤的关系。
赵本政命人搬了把椅子缓缓坐下笑道:「姓客的你别跟杂家打这马虎眼。你和魏忠贤那点事还有谁不知道!他的事跟你关系可大了。杂家劝你还是早招了吧。何必自讨苦吃。你知道这板子和鞭子可不认人!」
「我………我我没做什么可要我招什么啊。」客氏吓得跪下一时自己都不知道从何招起。赵本政身后那些人都是宫中的锦衣卫。那些人的手段她比谁都更清楚。过去她整治别人的时候那惨象还一一在目如今竟就冲着她来了。
「咳不说可以。这样吧杂家也知道要人认罪不容易。让他们帮帮你吧。」赵本政阴阴地笑笑一挥手身后几个锦衣卫便冲上前将客氏按倒在地上。
客氏的手还是鲜血淋漓的此刻竟被其中一个男人踩在硬邦邦的靴子底下痛得她大叫不止。两手两脚都被人按住踩住已是动弹不得。只剩下胳臂和大腿都疼得直抖。
「饶了我吧赵管事赵管事我……我真地什么也没做什么也不知道啊!你们去问问那魏忠贤!」客氏一边大哭一边大喊着。她做过的事她不敢承认。一旦承认她就没法活了。
赵本政也不说话他只想尽早交差。皇上吩咐了客氏一案今天必须结案。不管他用什么方法都要让她把罪行交待清楚明白。赵本政也知道客氏不过是个幌子。说到底她毕竟是个女人皇上心里那根大刺其实是魏忠贤。要他审客氏不过是要客氏咬出魏忠贤好给皇上更多理由让魏忠贤死无葬身之地。
于是他只是笑着点点头那些行刑的锦衣卫便开始了他们的拿手绝活。首先是踩着客氏两手的两个人微微地挪开了脚让客氏松了一口气儿。可这口气实在是松的太短转眼间那两人便从腰间各掏出一个布袋来从里面又掬出一大把粗盐粒尽数倒在客氏受伤的手指上。一面按着她的手一面倒一面还笑笑地说:「给夫人消消毒夫人就忍着吧。」
客氏的手因为洗衣磨掉一层皮里面的嫩肉还暴露在外血迹尚且不干。刚才又被生生踩得那样如今又加了一把粗盐自然是苦不堪言只有嚎啕大哭十指连心的疼痛让她恨不能跳起来。
可这也并没完事。两人撒完了盐粒又继续把那曾经双最娇嫩的手毫无怜惜之意地踩在靴子下还不断地用力碾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