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年在边关历练。听闻妹妹当初刚刚出生,太后便病逝了。什么也不知道的妹妹就被称为“灾星”,被父皇下令溺毙。
自己的母亲也被称之为祸水,生产后经受了如此打击,一下子就垮掉了,之后就郁郁而终。
皇家尚且如此,更何况是普通的百姓。
他心中虽然同情,可是他就连想要救回自己当年奄奄一息的母亲都无能为力。
此后十年,他索性去了边关,自请为将,就再也没有回来。
若不是如今父皇病危,他宁愿一辈子都呆在边疆。和那些将士们保家卫国上阵杀敌,看不到这些一个个活着如同木偶傀儡般的女子,他的心中才会好受一些。
自己那个还没见过面的妹妹,也是像这妇人手中的女婴这般幼小吧。都还不曾来得及好好看一看这世间的繁华就死去了。
他掏出荷包里一直珍藏着的妹妹的长命锁,放到了那妇人的手中。他不知道如何安慰人,最终只是说道:“一切都会好的。”
可是就连他也不知道又能如何变好。
他也希望这些汉家的女儿能像那塞外的女子一般,可以骑上马自由的驰骋在草原之上,不用顾忌出门会不会被外男瞧见容貌,也不用担心日后嫁了人生了女儿是否会被人说三道四。
可是他只不过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罢了。在边关十年也从未见他的父皇兄长寄来一封挂怀的书信。他人微言轻,绝没有人会听信他的话。
他也知道,自己要是将心中的想法宣之于口,那晚满朝文武不会有一个人听信他的话,肯定还会说那些粗鲁蛮夷的风俗,怎么能在能入人耳。
可他却觉得蛮夷的风俗比这汉族更有人情味。
萧靖宣第二日白天才赶到京城里,本来昨日就能赶回来。可是昨天那个妇人还未曾走远,他就听到有个人叫住那妇人,跟她说她的女儿或许还有救。
他见那妇人急切地跟着那人离开,怕那人心术不正,就悄悄跟了一路。在发现并无任何异常之后,才打马离开。
还没有等他来得及换身衣服入宫觐见。就听到皇宫里传来的丧钟声传遍了京城。
他只得穿着一身铠甲进宫。
等他入了宫,远处就看到那大殿前一个身着一身红衣的女子迎风而立。那女子年岁不大,红衣黑发衬得她脸莹白如玉,细腰丰胸,一看便是自己父皇一贯喜欢的那类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