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士的热血,难道就是让将军用来白白送死的吗?”颜夕反问。
李朗又急又气。急的是当前无计可施,气的是颜夕戳到了痛处。李朗大声叱责:“一个妇人,在这里装什么谋士!赶紧滚开!你要是能有办法退兵,我把脑袋切下来给你当球踢!”
颜夕施然一笑:“哦?我啊,还真有,就等着将军事后不要后悔哦。”
李朗也是气急了,指着颜夕说:“好,好,我等着!看你能怎么办!”
此时,匈奴已经站到河岸边,准备搭桥,做好了渡河的准备。
河岸有几十丈宽,渡河也要费些时间。
颜夕算了算时辰,蹙了下眉头,这个时间,还是不够。
她站到城墙的高处,跪坐于地,开始抚琴。
“铮”的一声琴声乍响,余音在空中回荡。
这一声,乍如雷惊。
不同于京城里小姐们常常弹奏的缠绵之曲,风花雪月。颜夕此时的琴音,如同银瓶乍破,铁马铮铮,又像兵戈相交,杀气四溢。
琴声回旋在两军上方,单于头曼看到一黑衣女子,看不清容貌,却感觉的到那人不慌不忙,曲子有缓有急,节奏丝毫不乱。
他虽然是匈奴人,但是之所以能把匈奴族发展到如今的强势,却是读了不少汉人的权谋兵法。
虽然他得到线报,慕容祁很有可能出城去埋伏他。
可是如果城中士兵匮乏,恐怕在这最后一道天堑上,黑甲军一定会出兵,做最后的抵抗。
但是现在黑甲军按兵不动,谁又知道是不是慕容祁虚晃一招,此时正在城里等候他。等着瓮中捉鳖。
如果此刻不攻城,他也还有一种选择,就是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