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情景——
这情景与当时,如出一辙。
司景的肩膀微微颤抖。他近乎不可自抑地上前几步,几乎能听见自己胸膛里心脏砰砰的跳动声。那团碎花布裹着的东西被一刀刀捅的七零八碎,不知道什么东西溅落了出来,溅了他一身——
他嗅到了混合着水汽的血腥味。耳边还有另一个声音,含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愉悦:“好久不见,哥哥。”
司景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青年笑起来清秀而温和,杏眼弯弯的,露出猫一样的狡黠。他就立在雨里,没有打伞,噼里啪啦的雨点把他的头发都淋得湿透,贴在鬓旁。
司景的喉头忽然有些梗住。
他们早已经有了猜想,可在亲眼看见的时候,真相却仍旧是令人觉着刺痛的——
——是白寻。
司景:“......”
很好。
真特么是你。
山本终于停下了刺人的刀,全身都在哆嗦。他张大嘴,一声也喊不出来,只猛地委顿在地,像是一团拼凑也拼凑不起来的烂肉。白寻踢了踢地上被碎花布裹着的东西,神色有些遗憾,“这样就受不了了?”
山本发着抖,听着他不紧不慢地说:“怎么,不打算和你的宝贝孙女说再见吗?”
......宝贝孙女。
这四个字闯进人的耳朵,比其它任何的字眼都更让人毛骨悚然。从碎花布里露出一截血红的指尖,司景难以置信,又抬头看向白寻。
“你是不是疯了?”
山本猛地爆发出一声几乎不太像人的哭喊,司大佬心砰砰乱跳,“你特么......”
“我怎么能是疯了?”
白寻动作优雅,漫不经心踢了一脚。包裹咕噜噜地滚远了些,被老人连滚带爬地冲过去,又死死抱回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