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怯得恰如其分。
又好似攒够了勇气,她终是豁出去地说道:
“这话本不该当着皇妃的面说,可不说清楚这事,又止不住这谣言满天飞,话有不妥,先请皇妃见谅。“
“我家郎君当年被贬回原籍,馋上了我的手艺,别人请他在外头吃酒赴宴,他一概谢绝了别人的好意,不管多晚都要回来吃上一碗我盛给他的热乎饭,久而久之,就传成了我管教甚严,不许他在外头吃喝,这哪有的事?“
岁岁坐在娘亲身后,看着她拿捏着情绪层层铺垫,最后迸出来的这一下子,炫瞎了她的眼,这番明目张胆地炫耀宠爱,娘亲说得太高明。
誉王妃不经掩了嘴地轻笑,“卫夫人确实委屈了。“
楚兰枝又继续说着,“我这身子有个毛病,早上起来时常使不上劲,就好一口南巷的糯米桂花糕吃,那一日也不知我家郎君是怎么想的,骑马就去了南巷十里湾,排在娘子队列的末尾,非得给我买回桂花糕不可,他就是存心要败坏我的名声,这以后外人说我泼蛮刁钻,惫懒成性,整个清平县的大娘子们没一个不信的。”
官家夫人们闻言,莞尔地笑出声来。
楚兰枝还没说够,她要让那些对卫殊起意的名门贵女,知晓什么是无机可趁。
“当年为了生计,我到青坊去卖胭脂,被别人瞧见了,都说我是杀过去找郎君,这事传到他耳里,他还真就不敢再踏足青坊一步,这事找谁都说不清楚,总不能让我求着郎君上一回青坊,以证我的清白吧?”
淑妃听得畅怀大笑了起来,她许久未曾这么愉悦过,爽朗地笑过之后,她朝在座的官夫人发话道,“卫夫人把事情讲清楚了,以后再让我听到这些惧内的话,定加严惩。“
官夫人听了淑妃的话,领命称是。
台上的那出戏唱到了尾声。
岁岁探身过去,和楚兰枝细声耳语后起身离席,去了偏殿里解手。回来路过后花园,她从花丛中穿插而过,忽然被人从身后喊停了脚步。
“卫岁岁。“
她循声回头,就见许隽站在水榭台上,目光清幽地望了过来。
“你唤我做甚?”岁岁走到他跟前站定。
如今许隽对她的感觉很微妙,悸动中掺杂了不甘,那种苦涩微微上犯,任他如何压制都止不住地苦,“你执意反对这门亲事,是因为苏世卿?”
风过走廊,吹散了他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