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易、年年和钱清玄认清了事实,跟着先生混,一穷二白,跟着师娘混,赚得盆满钵满,孰轻孰重,他们怎么会拿捏不清楚。
即便楚兰枝把话说得如此通透,年年还是不解,“娘,爹爹缺银子的话,他为何不开口问你要,非得捞胭脂生意上的油水?”
岁岁:“爹爹那么死要面子的人,他哪里开得了这个口?”
宋易凑到年年耳边小声地说着,“本来家里头的娘子赚得比自己多,这事就够没脸了,还张口问娘子要银钱,你让先生怎么有脸活下去?”
年年迟钝了,这话他就不该问出口。
楚兰枝眯眼看着顶上的日光,细细地和他们说道:
“临安城郊的那个戍卫营,光靠州府衙门缴纳赋税后余下的银两,哪里养得起这么多兵?“
“就是没钱,卫郎才办了亨泰钱庄,他用富农商户投进去的钱,取出部分来钱生钱,这事清玄最是清楚不过,我这胭脂铺的银子存进钱庄里,就是给他兜底的,别让他一股脑地拿出来,填进戍卫营的窟窿里赔个底朝天。”
“卫郎不敢开口问我要钱,他要的是几千几万两白银,知道我这人一毛不拔,他自是不会费那个口舌,白忙活一场。”
宋易对楚兰枝油然生出一股敬意,要不是师娘这么会持家,府上的银钱早就让先生败了个精光,他们哪里还过得上这么优渥的日子。
“师娘,以后凡事我都听你吩咐。”
楚兰枝自是要对他们的忠心大力嘉奖一番,“年年、宋易和清玄以后要娶妻,岁岁要嫁人,搁我这边的,我都会送一座宅邸,要是搁卫郎那边的,你们该找谁要就找谁要去。”
本来就不是墙头草的四个人,都恨不能自个儿把根拔出来移到楚兰枝的墙上。
年年当即表了忠心,“娘,我向来都是跟你的,爹爹说什么我都不会听。”
钱清玄再没见过比楚兰枝出手更阔绰的人了,他差点就被从天而降的横财给砸晕了过去,“师娘,我身在曹营心在汉,一心向着师娘,绝无二心。“
岁岁卖乖道,“娘,我是你派在爹爹身边的细作,我会掩藏好身份,若是爹爹动了胭脂铺的大额银子,我定会如实向娘亲禀报。“
楚兰枝敲打了他们一番,见成效显著,又听腻了他们表出来的忠心,于是挥手让他们下去,“我这该说的都说完了,今后看你们表现,宋易,替我把苏世卿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