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声喧哗,听进耳里却是泛潮的湿意。
“楚娘子,我念旧情,”太子伸手接着檐下的落雨,湿哒哒地淋湿了掌心,“对你,我一直有着第一眼的欢喜,就冲这点,你可以静观朝势动荡,什么时候做墙头草都可以,哪怕卫殊沦为阶下囚时再来找我,我都允你。”
楚兰枝的眉头跳了跳,很是不解,“太子何须如此?”
太子转身过来,字字真切地告诉她,“卫殊要了你四年,我就要你的后半生。”
这话一出,以后无论太子还是誉王登上了那个皇位,楚兰芝都是“双赢”。
若她对卫殊没有那么深的感情,她不可能不动摇。
或许太子故意放出这番话,是为了离间她和卫殊之间的感情,扰乱他的“大后方”。
又抑或是,太子果真如他所说的那般用情至深,争的不是一时之欢,争的是往后余生。
楚兰枝不能再深想下去。
岁岁在厢房里哭得不能自已,她自觉犯了大错,差点让哥哥和苏乞儿跟着送命,见楚兰枝走进门里,她扑过去一把抱住了楚兰枝的腰,哭嚎道:“娘亲,我知道错了,以后我都听苏乞儿的话,再也不会强出头。“
楚兰枝见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抬手抹掉她的眼泪,“看把我家岁岁吓哭成了什么样儿,不是你的错,你没有连累到任何人,太子是冲着我来的,他存心刁难,你们哪里招架得住?”
年年哭得小脸脏兮兮的,他顶着张花猫脸问,“娘,太子有没有难为你?”
“没有,”楚兰枝摸着他的头道,“你们要是为了这个事自责,娘亲会很难过。”
“不自责,”岁岁抹干了眼泪道,“娘,你不许难过。”
苏世卿站在外面,紧紧地看着楚兰枝,“师娘,外面的雨停了。”
“你将马车驶出来,”楚兰枝回头看了眼细雨迷蒙的院子,“扶上卫殊,我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