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釉舞着她的长袖,光脚踏地来到了卫殊的身边,无视他不耐闭上的双眼,长袖挥舞着就往他身上绕,坐在后面的岁岁见了,烦躁地拿起了那截长袖扔了出去,苏世卿见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不许她乱来。
一曲终了,云釉把长袖扯了下来,萦绕到卫殊面前,而后缓缓地退了下去。
太子命人掌上宫灯,看着那一团如云缠绕的长袖,他含笑地调侃道,“舞女这是相中卫大人了,不知卫大人是何意思?”
这话说得楚兰枝的心里一沉。
卫殊故作醉酒状地睁开了眼,他看了眼太子,又看了眼桌上的那一团长袖,只是摇头道了一声,“不敢。”
“卫大人有何不敢?“太子拿捏了语气道,”知悉你与楚娘子成婚四年有余,楚娘子至今未诞下一儿半女,卫大人家中子嗣单薄,纳一房妾室有何不可?“
卫殊坦言道:“回殿下,我并未看上那名舞女,何况将来纳妾,那也要夫人同意了才可以。”
这话一出,倒是让在座的官员哗然。
宋承恩坐在席上,出声说道:“太子许是不知,卫大人极其敬重楚娘子,说一句得罪卫大人的话,在江淮一带,卫大人惧内的名声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楚娘子持家有道,卫大人内宅无忧,才能在临安城做出卓然的政绩。”
“照宋大人这么说,我大殷朝都该效仿卫大人惧内,这才做得出政绩?”太子轻斥道:“荒谬至极。“
誉王出声劝道:“太子息怒,宋大人的本意并非如此,无论如何,我朝贯来崇尚的都是夫为妻纲,纳妾一事当以卫大人说了算,卫大人不喜那位舞女,此事不提也罢。“
“那卫大人喜欢什么样的,改天我送几个姬妾到府上去,容卫大人好生挑选。”太子抓着此事不放,不依不挠了起来。
卫殊一脸醉意地看向了楚兰枝,慢声道:“我喜欢娘子这样的。”
说罢,怕太子再纠缠下去,他一头磕在了桌子上,装作醉晕了过去。
楚兰枝在殿内的淡笑声里,出声替自己解围,“我家郎君酒后醉言,大家莫要当真,太子、誉王,我家郎君醉倒在桌上,请容我扶他下去先行歇息。”
誉王当即吩咐了冯德,“和卫夫人一起,搀扶卫大人到房里歇着。”
冯德领命道:“是,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