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题字,不用我绑着绳索掉到峭壁上——”卫殊一下没忍住,埋头在膝盖上又一次笑抽了肩膀。
楚兰枝后知后觉地没脸见人了。
“我只用写一副字,给人描摹到峭壁上,再由匠人镌刻上去,之后便没我什么事。”卫殊整肃了面容,直起身子端坐在椅上,不再笑话于她。
廊檐高挂的夜灯之上,落雪还在簌簌地下个不停。
楚兰枝窘迫地没再看他一眼。
卫殊又用手指点了点椅背,“那背褂你做好没有?”
“你什么时候凑齐了二十四两银子,我什么时候做好背褂。”楚兰枝把他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
“那明日把背褂拿过来。”卫殊料定她没做好背褂,捉弄她道。
楚兰枝装不下去了,“你这么快就把银子凑齐了?”
“题壁的那副字,我跟他们要了三十两银子,这还算少的,要是写碑帖按个数算的话,我会赚得更多。”卫殊和她讲了行情。
楚兰枝张口就问了他,“你为何不写碑帖?”
换作别人这么问,他一向懒得搭理,可是她问出了口,她不懂的,他会耐心地教到她懂为止。“碑帖多刻在石碑上,地势低,容易被有心人整个拓本地削下来,拿去卖钱;悬崖峭壁上的字帖就不同了,它削不下去,留在那里上百年地传于世上,银子再少我也愿意写。“
楚兰枝一直觉得他脸皮厚,没想到他也忒不要脸了,“你的字是集齐了众家之长,还是艺术典范,别人就非得削下你的拓本拿去卖钱?”
这居然也能成为他不写碑帖的理由。
卫殊眼里的神色飞扬了起来,“那是。”
楚兰枝和他较上劲来,吹嘘他道:“那五岳山上的峭壁,你要不要也考虑题上几个字,流芳千古什么的,让世人瞻仰你的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