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在等待装鸡蛋的功夫,又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卖驴嘞!”
旁边还有他媳妇带着儿子喊:“还卖驴肉火烧。”
“老熟啊”,叔叔的意思,刘靖栋就纳闷了:“你家到底是弄回多少头驴,放村里寄卖的牛还没有卖完,你看,这不是让我们用着呢。而且除了活驴咋还有死驴,婶娘,您怎么也卖上火烧了,啥时候回家过年,俺爷在盼着,今儿村里杀猪。”
“明儿,明儿一早。”刘老柱弟弟也闹心,怎么又遇到了侄儿,还要倒搭几个驴肉火烧,脸上带着笑往外掏火烧:“不行不行,必须一人一个,别来回推搡影响你们婶子卖货,都尝尝驴肉是啥滋味儿。”
只有刘靖栋当场就造了,其他人都找借口说要去买粮食没空吃。
许家仨有和大鹏不约而同将火烧揣怀里,打算带回去给家里人分着吃,这就是许家几位“少爷”的真实生活。
“二少、三少,四少,小的给您们拜年了,这几位是?”
许有银看眼大鹏:“这位应该是小少。”
少爷的子女或是侄儿,想必是这么叫。
“那几位也是俺们村各家少爷,小哥,我们都是来买粮的。”
没一会儿粮铺传出三位小二商量的声音,一边商量着,到底要不要去钱员外家寻回东家问卖不卖。一边和许家仨有解释说:
“实不相瞒,全卖了你们就搬空了。
一是年前那场大雪,像酒啊粮啊这些重物本就运来不多。
二也是听说明年会有大粮商来咱们这里开分号,专卖那些官家,我们东家就没敢多囤粮食。
而我们这一行又是被管控的,即使不被管,我们东家也一向是粮铺不准卖空。
说无论啥时候,即使城破,粮铺也不能卖空不能率先离开,否则百姓们会更慌,这是我们东家老祖宗定下来的规矩。要不,哥哥们给我每样留个百十多斤?”
“冲你们东家的人品,咱兄弟们也不会挑理,成!”
你不成也要成啊,随着搬运才发现十二车装满了,大鹏脖子挂着猪蹄子,王玉生身背小米,刘靖栋前胸挂猪头,后面背排骨,还有四筐鸡蛋小心翼翼放在粮袋子最上面,最上面铺个草盖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