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在不久前,他们兄弟几人为落脚躲雨,还要交十文住仓房。去买蒸饼,被许多人嫌弃地翻白眼,嫌他们臭。岁数大的老太太见到他们仨还害怕,怕他们是要饭的,又身高力大会抢头巾子和筐里的饽饽。
扛着麻袋在暴雨中前行。
而如今,穿得……许家哥俩低头各自瞅了瞅,还行,离近闻也没太大味儿。三哥,你是啥时候把从刘靖栋那里借来的衣裳蹭上锅盔油的?
许有仓一边蘸吐沫,用大手抹了抹,这可咋整吧,回去拿啥还人家衣裳。一边道:“其实那时家很难时,运气也没有糟透。你忘了?咱也遇到过好人。那位卖蒸饼让咱舀些热水的婶子。”
“对,三哥,下趟送货路过那里,不要忘了再买婶子一些蒸饼。”
哥俩站在西门镇的街上心想:
总之,无论是穷在闹市无人问,还是富在深山有远亲,最好都不要忘了初心。
别人家忽悠两句,眼下对他们许家人好,就飘了不知道咋回事,认不清现实。
现实,无非就是大哥活着时,村里人看在他们大哥有本事的面子上,他们哥仨淘气也被说成有出息。现在阔别多年后,大侄女又接茬让他们借上了光,甭管去哪里都被高看一眼。
不过,话说回来,其实他们哥仨挺有福气的,许家二有很是知足地琢磨道。
而许家二有不忘初心的做法就是,没舍得花用于东家给的一两银钱去酒楼吃顿好的,更不舍得用侄女给的差旅口粮费。
他俩找个路边摊,要碗热乎乎的菜汤,一人一半,又配了两个大饼子,连个咸菜都没要,这就是一顿饭。
现在外面甭管多好的饭菜也吸引不了哥俩,忍到回家吃呗,娘什么都会做,比外面好吃。
许有银喝口菜汤,忽然叹口气道:“这趟花钱花的,我从没有拿过这么多银钱还给花出去,花钱比过年烧纸钱还快。”
又道:“三哥,娘说让我下趟和你一起出门送货,但我不想跟你去。你不如在村里挑一个力气大的作伴。”
“为何。”
“我怕你还没回来,商队就来了。二哥和二嫂都嘴笨,让怎么干活都没说的,可论张罗事,他们还得练。我怕家里忙不过来。再说虽然是和刘家一起开澡堂子,但是咱家总要出个人吧,男人来回进的屋,端个水啥的不能让田芯去。”
“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