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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许田芯到家时快半夜,但整个二道河村却热闹得很。
各家基本都出来了,举着火把迎接这些半夜归来的人。
有人哭有人笑:“再不出门了,你许婶子说,往后村里的活就够干。”
“明子啊,你爹的仇报啦,娘就等你回来烧纸呢。”
明子的俩哥哥看到弟弟瘦成这样,也躲在黑暗处抹眼泪。听说是里正给讨要的工钱,心里对曾经里正的怨怼,也在这一刻看到刘老柱满脸疲惫烟消云散。
只剩遗憾,遗憾他们爹没看到这一天。
更多的村民们是高兴地招呼着:“小子们,咱们去大坝看看啊?”
“走。”非要大半夜饿着肚子也要先看看属于他们的江,他们的船。
而许老太这面是和四伯一起向刘老柱汇报,各家要采买的米面粮油数量。四伯还告诉那片荒地已放火烧草,明日就可以挖地基。
刘老柱也向许老太和四伯汇报这趟都欠了些什么,大缸和坛子明日就能运到,砖两日后,在六个村定下的不少土坯子也会陆陆续续到位。
另外还欠了多少斤鱼,已经排到第二波。
目前属于村委会公共的鱼是这样安排的,每隔三天也就是第四日当天打上来的鱼,无论打捞出来多少全归村委会,这是全村按手印同意的。三天内打捞的鱼才会按照工分给村民们发下去。
因为渔船是有数的,他们阔别多年重新打渔,连船都等于是从头开始,所以渔船是大伙的不能归到谁家头上。
而属于村委会的鱼,刘老柱按目前平均每天打捞上来的斤数,也已经欠到第二波。
四伯听明白了,这真是拆东墙补西墙,连鱼还没打呢,就一网接一网的全定了出去。
他看眼刘老柱,五十多岁的人,嗓子都哑了。
四伯能感觉到这把刘老柱和许家大侄女要做的事,是为全村好的大事,宽慰且坚定道:“你们就放手干,大胆欠,两日后还能制出一艘船,正好那日轮到给村里打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