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日确实骑马经过,也确实听到董氏从板车上掉下来惨叫的声音,可我跟她隔了有些距离,可不能因着我路过就把这锅背在我身上。”
何穗说着又扫了一眼等着看戏的何兰儿身上,“倒是当时何兰儿离董氏近,再者董氏是在何兰儿推着的板车上,董氏从板车上滚下来,难道更应该被问责的不是何兰儿么?关我一个路人什么事?”
她也不生气,有条有理的解释和分析着当时的情况,适时的将何兰儿也牵扯了进来。
这何兰儿一听何穗的话,立刻就咬牙切齿,出声道:“爹,我当时是推着娘没错,可当时是何穗的马撞上了板车,我控制不住松了手,娘才从板车上滚下来摔断了腿呀。”
这时,一直不吭声的董氏开口了,她状似痛苦,没什么力气地缓缓而道:“兰儿说的没错,当时是他们的马撞上了板车,我才从板车上滚下来的,原本我想着我是他们的姨母,他们能捎带我一路,结果他们非但不带,还戏耍了我一番,我气不过就骂了几句,想来他们一定是出于报复才让马撞我们的板车,真是心狠手辣啊!”
董氏一边说一边摸着自己的腿,那腿上还绑着棍子,显然是为了起固定作用。
昨日董氏倒是真的从板车上摔下来了,也是叫得挺惨的,何穗没想到她会骨折,不过何穗压根一点都不内疚,只是觉得董氏这完全是自作自受咎由自取。
“对,娘说的没错。”何兰儿附和。
这是两人第一次站在统一战线上,一直对抗何穗,这让何穗颇为诧异,要知道董氏和何兰儿可从来是明着暗着都不和的。
“那意思就是何兰儿你亲眼看到,我让马去撞你们的板车,导致董氏滚下来的?”何穗挑眉。
何兰儿一滞,手挽了挽她耳边的碎发,在众人的目光下点头,“是吧。”
“是吧?到底是还是不是?是吧是什么意思?”何穗觉得好笑。
众人议论纷纷,对于何兰儿的回答感觉颇为质疑,一般看见了就说看见了,没看见就说没看见,是吧到底是看见了还是没看见?
董氏急得不行,连忙道:“她的意思就是看见了!我儿媳妇亲眼看见那马蹄子挥了过来,我叫了一声滚下来,何穗不闻不问地骑着马就走,还是我儿媳妇把我拖到邻村的大夫那里,那大夫一看就说我的腿断了,这个女人的心啊,黑着呢!”董氏边说手边指着何穗,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何穗看她,“你方才不是说用马撞板车么?怎么现在又说是马蹄子挥的?”
董氏眼珠子转了转,辩白道:“不都是一个意思?就是你让马弄断了我的腿!”
“对!我媳妇腿断了啥事情都干不了,你得赔偿我们银子,不然我今儿个就把你的店给砸了!”董大富捏着拳头点头,大有你若是不依我就干一架的架势。
何穗一直都知道夫妻俩是地痞无赖一样的人,只是现在这么多人围观着,她还不信这家人真敢拿她怎么样。
“做人做事要讲究证据和道理,你们现在空口无凭的说是我害得董氏断了腿,证据呢?单凭你儿媳妇一句“是吧”就是我了?那我还说我没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