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腹红得像在滴血,那血比红盖头的颜色还要艳,艳得发紫。
放肆的我,端庄的我,各据一方,抢夺着帷幕。
打开吧,打开吧,再远远地看上他一眼吧。
不,端木敏,你疯了,你已经疯够了,醒醒吧。
右手刚要使劲,左手就按上去,使劲地按捺下来。不准。
不能叫天下人耻笑。
三公子和我,又不是话本中那两情相悦的人。
只有两情相悦的人才可以冲破牢笼呐喊:
「私奔吧,到天涯海角去,任天下人戳脊梁骨吧。」
可我没资格,从头到尾,是端木敏一个人的独角戏。
既是独角戏,就要独自吞咽一切泪和苦,千万别同旁人细叙。
因为只会讨一句「活该」。
无数的细乐、欢呼庆贺声,排山倒海似的。
紫色圆形车盖,火红帷幕,四面八方地压迫着,窒息。
花车像一叶孤舟,被风浪裹挟着,起起伏伏。
有人放声笑:「三公子,你这急不可耐的样子,赶着见什么花姐儿?」
「放你娘的狗屁。老子去见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