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的,三公子……」
雪下得有些急、有些烈,我的声音太轻了,几乎要被雪啸声淹没了。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等他的审判。
他一言不发地抿酒。
梦隐寺坐落于雪山之上,千山鸟飞绝的寂静。
我们共处的这间厢房,也是寂静得叫人心虚、瑟缩。
我刚疑心方才的话叫雪吞没了,他却开口了:
「女师父,我无意诱骗出家人……」
他以为我仅仅是梦隐寺一个动了凡心的女尼。
我有些急切地朝他迈近几步:「三公子,奴家只求露水情缘。」
他抬眼觑我,那双水光波动的含情眼漾着放荡不羁的笑,道:
「所有女人最开始都这么说的。」
三公子怕负累。
我犹疑了片刻,又向他迈近,我向他承诺:
「三公子不信,奴家立字为据:事过拂消,两不相干。」
我只求一刻欢愉,和三公子的。
他有些意外,片刻,轻轻笑了起来,向我招手:「好吧,女师父,过来。」
我说服了他。
我们相对侧躺着,他坚实的手臂圈着我的胳膊,下颌抵在我的发上,我一抬头,近在咫尺的,是他那张沾了酒,冶艳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