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痛苦的嘶吼着,哭的像一个伤心的孩子。
他明明早就准备好了如何应付那些乱党,早就谋划好了如何夺回大权,明明一切都发展的格外的顺利……
花年的气息越来越微弱,她拍着江佐的后背,“皇上,这一切都是年年咎由自取的,不要伤心好吗,你只该恨年年。”
恨她。
她所有的臣服,所有的讨好,只是为了有一天可以亲手杀了他。
许临鸣算的到一切,唯独算不出,她宁可自己死,也不愿意伤害江佐。
花年的意识已经朦胧一片,她闭上了眼睛,气若游丝。
“年年背负着一国的血海深仇,却偏偏爱上了皇上。”她拧眉,有些苍凉若失的继续道:“可是年年怎么可能真的动得了手,下毒杀了皇上呢……”
杀了他。
江佐心中的疑虑好似瞬间找到了出口,那个玉瓶里装的根本不是什么补药,而是夺人性命的毒药!
他根本从来就没有真正的了解过花年,她每日都像一个天真烂漫的无事人,好似吃喝玩乐就是人生的全部,他从未洞察过她的内心一直都在天人交战,也不敢去细究自己和她在身份上,一直有着千沟万壑的距离。
是啊,是他妄想了。
他灭的是她的一国,她怎么可能做得到心无芥蒂的和他共度余生呢。
三岁孩童都可以明白的道理,为什么他非要自欺欺人呢?
江佐的指尖都在发颤,他的心口好似被挖了一个大洞,满眼是泪,声嘶力竭的哭着,“年年,不要离开我好吗,该死的……是我啊……”
“早在很久以前,你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小公主,而我还是一个低贱质子的时候,我便已经喜欢上你了。”
可是那个时候,他不懂人间情爱,满心满意都是掠夺,他想毁掉她的美好,淬灭她的纯洁。
而现在他学会了如何去爱护一个人,学会了如何把人揣在心口,一切却早已轰然倒塌。
花年闭着眼睛,仅只剩下一口气还在,江佐癫狂的拼命收紧她的身体,“年年不要睡,睁开眼睛,睁开眼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