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两人的公务交接得很频繁,因此他们干脆将办公地搬到了同一间房。
此时的贾谊正俯首在案处理公务,高高的公文挡住了他的视线,但是从脚步声中他也猜出了来人的身份。
看着依旧低头处理公务的贾谊,刚刚加重了脚步声的秦江自讨了个没趣。不在意地笑笑,然后来到了他自己的办公桌前。
秦江的办公桌正对着房门,而贾谊的桌案则在他的下首,说来也是挺有趣,他们两个人一个用的是桌案,另一个则是用的桌椅。
伸手用手指在桌子上擦了擦,不错,没有一点浮灰,然后整个人都瘫在了宽大的椅子上面。
“卫侯不是整日寄情与山水之间么,今日怎么想到来官衙了?”贾谊沉声道,整个过程他都低着脑袋没看秦江一眼。
秦江双眉一抬,暗道:这是心里有怨气啦?
“这不是有你贾安东嘛,当初协助吴公将整个河南郡治理得井然有序,世人谁不知你贾大夫的名头?”说完,拿起放在桌角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后一饮而尽。
嗯,一股淡淡的清香,是贾谊的手艺。
贾谊这才抬头第一次看向了秦江,苦笑道:“卫侯就不要再夸奖我了,这次终究是栽了啊。”
秦江知道他说的是学宫的事情,从这里就可以看出他与其他官员的不同了。如是换做一名脸厚心黑的,恐怕早已盘算着找一个由头将那块地重新收回来了。
秦江笑笑,道:“我倒是觉得还挺好。”
嗯?贾谊有些意外地看向他,原本他以为秦江身为墨家长老肯定也不希望有其他学派进入高丽与墨家相争锋。
其实秦江说得是心里话,虽然墨家整体上还是处于式微的局面,但是在高丽地区却是一家独大。
墨家的老人或许还能够坚持心中的抱负,但是新加入的弟子可就不一定了,这不管是对高丽还是墨家本身都不是一件好事。
秦江沉吟道:“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