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秋葵自己是绝对想不到的,应当是罗铁匠教她的。
姜言意高兴之余,更多的是欣慰。
以前秋葵在她这里,她以为秋葵不懂,就没怎么教秋葵这些人情世故上的东西。秋葵跟铁匠在一起后,铁匠却耐心教了她这些,秋葵也学得很好。
姜言意说:“这等好消息怎不早些告诉我?回去了你拿些补品代我去看看她,让她好生养胎。”
她原先最担心的就是秋葵和楚言归,现在秋葵有了自己的小家,以后也会为人母,姜言意算是放心了,只对楚言归还有些担忧。
那个少年一日日成长着,慢慢的,她也看不透了。
入夏以来,淮城下了第一场暴雨,不仅引发了山洪,还造成了山体滑坡。
淮城往年也有大雨,却从未像今年这般严重过。
战乱又逢天灾,往往是民心最容易动摇的时候。
滑坡滚下去的泥沙堵住了官道,官府的人前去清理路障,发现了那块镌刻了为慕家鸣冤的石碑时,便是官兵们都惊出一身冷汗,更合论本就被天灾折磨得苦不堪言的普通百姓。
一时间,大宣朝上下人心惶惶,皇帝无德、残害忠良的声音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
淮城百姓把对朝廷的怒火发泄到了当地官府,昔日官差们有多威风,如今就有多狼狈,便是有佩刀,却也抵不过百来十人扔泥巴石块。
百姓甚至直接抢了官府粮仓。
淮城知府苦不堪言,正一筹莫展之时,底下的人通报说有人求见,自称是能解淮城之困。
淮城知府当即接见了来人。
来者是个清俊少年,瞧着还未至弱冠之年,双腿残疾,坐在木质轮椅上,身边跟着个黄脸短须的汉子,那汉子瞧着是个练家子。
淮城知府坐在太师椅上,姿态颇有些高傲地道:“底下的人通报说,你有法子治理淮城洪灾?”
楚言归并未将知府的轻视放在眼里,平和道:“鄙人不会治洪灾,想帮大人治的是民心。”
淮城知府本就细小的眼睛眯了眯,自有一股老辣和算计在里边:“民心?你说说如何治?”
楚言归淡淡吐出一个字:“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