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逐渐变得厚重,原先的牛毛细雨倒是越下越大了。
封府门前已经亮起了灯笼,昏黄的光照在油纸伞上,有种别样的凄冷。谢初霁面色苍白,握着伞柄的手在冷风里微微颤抖。
门房关门前又看了谢初霁一眼,有些不忍道:“姑娘,你回去吧,池军师今晚真不回来。”
谢初霁在雨中站了太久,唇上也被冻得没多少血色,她道:“他何时回来,我等到何时就是了。”
“姑娘,你何必这么倔呢?”门房话刚说一半,却见谢初霁身形踉跄了一下,手中的油纸伞落到雨地里,她整个人也晕倒在地。
“姑娘!”门房大惊失色。
姜言意刚用完晚膳,封府的下人就过来敲门,说是谢初霁晕倒在封府门口。
谢初霁在西州伶仃一人,就是病了,也没个人照顾,姜言意同她相熟,封府的人才过来寻她。
“可找大夫了?”姜言意想到之前谢初霁同她下棋时的恍惚,心知谢初霁去封府堵池青,可能是想最后确认池青究竟是不是慕玄青。
“已派人去请了。”封府的下人如是道。
姜言意去隔壁时,大夫还没来,她便让郭大婶帮忙烧了热水,拧了帕子先给谢初霁热敷。
“你这是何苦?”姜言意一边拧帕子一边叹息。
谢初霁病得迷迷糊糊的,睡也睡不安稳,哪怕闭着眼,眼角也是湿的。
大夫来看过后,开了药,姜言意才想起问封府的下人:“池军师究竟在不在府上?”
封府的下人不敢欺瞒姜言意,却也不敢直接承认,支支吾吾的。
姜言意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即就道:“带我去见池军师。”
封府单独辟了一处院落给池青住,姜言意过去时,池青院子的灯还亮着,几个面生的将领从院中走出去,个个行色匆匆。
约莫是知道太皇太妃住府上,将领们对府上女眷都十分避讳,迎面碰上都低着头,不敢多看。
下人进去通报后,姜言意才进了院子。
池青似乎早有预料,见了第一句话便是:“楚姑娘是为了谢姑娘的事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