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生叹了口气,将房间里的灯关掉,躺在他身侧愁眉不展。
谁知道周念平醒的时候哭得歇斯底里,睡得倒是安稳,抱着被子往楚云生怀里一滚,因为鼻子不通,所以呼噜呼噜地喘气儿,还时不时打个小嗝,搞得楚云生一惊一乍,一晚上愣是没睡好。反观周念平,不仅睡得香甜,一大早还在被窝里哼哧哼哧地说梦话,起先是叫楚云生的名字,把楚大学霸叫得心花怒放,结果没高兴几分钟,他就抬起一脚直揣在楚云生的膝盖上:“你讨厌!”
楚云生:???
被莫名其妙踹下床的楚大学霸恍惚了几秒,淡定地接受了周念平没睡醒的事实,重新爬到床上,刚一钻进被窝,他就自觉地贴上来,乖巧地呼噜了两声。
还是很可爱啊……楚云生满心柔软,刚把手伸过去,就被周念平狠狠咬住。
楚云生:……
也不知道他梦见了什么,楚云生俯身凑过去,看见周念平眼角糊着几滴泪,不由深深地叹了口气。
楚云生一直以为重生的事儿说开了,最多吵吵闹闹几天,他俩肯定能和好,但事到如今,事实却明摆着:周念平对过去有心结。这心结还不是一般的大,要不然他不会闹别扭。
不是楚云生托大,而是太了解他,只要不触及周念平的底线,他是不会纠结的,周念平有个优点,自己能给自己顺毛。这个优点很是让人心疼,因为楚云生知道,周念平的心里一直有个认知,类似于不安慰自己,世界上就没有人会安慰他了。即使楚云生已经是他的男朋友,他依旧固|守着这一想法,直到现在也没有改变的念头。
愁人。
没有比赛的一天,楚云生不急着起床,刚好窗帘够厚,周念平睡眼惺忪地翻了个身,没瞧见刺眼的日光,以为天还没亮,便枕着楚大学霸的胳膊睡回笼觉。
门外传来同学们压低的说话声,楚云生算着时间,觉得是时候下楼吃早饭了。不过叫醒周念平实在是个艰巨的任务。楚大学霸经历了被踹,被咬,被挠,被抓的四道工序以后,终于得到一个迷迷瞪瞪坐在床上吸鼻子的周念平。
“好冷。”他不甚清醒,忘了自己和楚云生的争吵,抱着被子哆嗦,“暖气坏了吗?”
楚云生走到窗边,拉开窗帘,难得怔住一瞬:“念平,下雪了。”
帝都的雪比他们预料中来得更早,此刻窗外白茫茫一片,好多没有比赛的学生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在宾馆门前的空地上打雪仗,而今天有比赛的学生也聚集在停车场前,趁着上车之前的几分钟,嘻嘻哈哈地互相扔雪球。
“下雪啦?”周念平瞬间清醒,裹着被子拱到床边,伸长了脖子往外眺望。
还真的下雪了。
和南方冬天的细雪不同,鹅毛大雪随风飘落,乍一看窗外像是起了雾,眯起眼睛看半晌才能看清那根本不是雾,而是厚厚的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