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以翰当然是没有回答的，只是默默的给她倒了杯水。
“你调到这边的医院，是不是就是因为刘义帆？”
忽然贺以翰问了这么一句。
这会儿，刚刚接过水的贺珍，顿时，整个人就顿了那么一下。
贺以翰自然是看在眼中，冷然笑了笑——
“我觉得你还是不要等了，放弃吧，都这个时候了。”
“不……以翰……我来到这座城市，也不单纯是因为什么，其实，更主要的……还是为了你！妈妈只是想，在这最后的时光里，能离你更近一些！”
贺珍叹息了一声，脸上也浮起了一道悲凉的笑意——
“我都活了一辈子了，短暂的一辈子……到现在，也不过是回光返照的状态了，说不定就是明天，或者后天……或者还能再过几天的事了。说来，也没有什么能是看不开的……我就是不想看到，我走后，你一个人……这些年，我对你很不好，我知道……”
“好了，妈……别说这些了，没什么意义！你也累了，好好睡会儿吧，我在这里陪你一下。”
贺以翰也不想让她在继续往下说。
“以翰……”
“我有点累，让我静一静，好吗？”
贺以翰说着，也伸手给她拉了拉被子，默默的看着贺珍。
贺珍迎着他那隐忍的眼神，苦笑了一下，点了点头，低声道，“对不起……儿子……”
贺以翰摇了摇头，给她盖好被子，低沉道，“没关系，好好睡一觉吧。”
贺珍这才缓缓合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