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这次总攻衡阳,已经准备了十几天,在物质上和精神上都备足了充分的进攻力量,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最佳状态。虽然也对整个攻势要付出相当的损失已经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因此满怀信心,估计攻下岳屏山阵地不在话下。想不到进攻遭到如此惨重的挫折!实在是平生的恨事!”志摩少将感慨良多。
“是啊,是啊!”太田少将也只好陪着哀叹。
就这样,日军每天都要发动如此规模的进攻5-6次,但还是屡战屡败,破城无望。日军高级将领们颇为惶惑地研究来、检讨去,为什么第10军的阵地的火力点难于压制和摧毁?为什么第10军的士兵们,不管多少炮弹过去,只要日军一冲锋,他们立刻就复活了?白天是这样,夜战日军也占不到什么便宜?志摩们百思不得其解。
打到8月5日,一个更大的难题又摆在日军将领们的面前:经过十几天的调整选拔出来的大队长、中队长又断了档,日军已经很难找到受到过起码的军官训练的士官来担任基层军官职务了,更惶论正式基层军官了。
黑赖不得不向岩永汪唱苦道:“将军,于7月8日到任接替栗原中佐、大须贺少佐的迫井少佐和关根大尉,还有7月23日到任接替足立大尉的东条大尉等3位大队长,刚刚提拔上任就出师不利,相继阵亡!”稍作停顿,黑赖接着说:“此次进攻以来,已经有6位大队长阵亡。现在担任大队指挥的藤田中尉、界纤男中尉、西口克中尉又全部准备死战######”黑赖泣不成声。
“八嘎!帝国的军官就这样经不起打击?!不管怎样,你都要不停地进攻,进攻!”岩永汪当然也知道这些情况,兔死狐悲,心中也是五味杂陈。但为了天皇陛下,为了大日本帝国,也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他得为自己的部下鼓劲打气。
“嗨!嗨!”黑赖知道师团长临阵给自己晋升少将军衔的用意啦!要么死战,要么战死,反正结果都差不多。
8月5日傍晚,空气几乎已经凝固,没有一丝风,沉闷得让人发疯,让人虚脱。喝多少水也无济于事,何况阵地上哪里来那么多的洁净的水啊!仿佛所有的毛孔都在冒汗,又好象所有的毛孔都被汗盐的结晶所堵塞,恨不得将整个身体泡在水中。湖南的三伏天气就是这样,而衡阳盆地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入夜,日军代理大队长藤田中尉等三人认为夜袭岳屏山阵地的条件已经成熟,商议组织了周密的阵前火力配合,拟定了工兵、炮兵、战车等重火器竟相突进,步兵交叉契入,协同作战的战术方针,计划定在晚22时发起进攻。
黑赖少将在日落后即来到隧道北口,一面默祝大队进攻成功;一面密切注视着战场的动态。当夜幕降临,岳屏山高地笼罩在一片漆黑之中,战机正渐渐成熟。然而,就在晚21时许,国军的一发迫击炮弹仿佛长了眼睛,竟然落到一处屋顶陷落的大建筑物墙壁的背阴处爆炸,正在那里等待发布进攻命令的藤田中尉、界纤男中尉当即死亡。
“如此主动克服困难,正在准备拼死冲锋的青年军官们,却在无情的炮弹下饮恨而亡,实在令人痛惜!”接到报告的黑赖如同切断手臂般万分无奈地悲叹:“命令,取消今晚的进攻!”
就这样,日军策划周密,精心布置的这次夜袭宣告胎死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