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你的时候溅了一身水。”
燕淮说得坦荡。走到阳台,仗着身高手长,直接扯下晾衣架上挂着的衣服,“你昨晚给我打电话,什么都不说,一直在哭。我来的时候你躺在浴缸里,满地的水。我没走,是不太放心,你昨晚喝太多了。”
我来的时候你躺在浴缸里,满地的水……抱你的时候溅了一身水……哦,玉皇大帝观音菩萨圣母玛利亚……
那也就是说,她薅着他的衣领又哭又骂,最后逼着他叫爸爸,并且承认自己是狗男人,都不是做梦喽?!
商濛濛绝望地用手捂住眼睛,悄摸摸地分开合拢的手指,微微转身,从指缝向后瞥了一眼。
男人背对着她,肩线平直,良好的健身习惯让他穿衣显瘦脱衣有料。
但是此刻入了她眼的,不是黑色腰带与冷白肌肤的极致对比,也不是沿着脊柱一路深凹蜿蜒向下的柔韧肌肉,而是他背上纵横捭阖,丑陋无比的伤疤。
燕淮慢条斯理一边向下拉扯浅色线衫一边转身。
正好与掩耳盗铃躲在自己手掌后面偷瞄他的小女人视线相对。
商濛濛:“……”
看着她“嗖”地再次背过身,燕淮眉头轻动,漆黑的眼底绽出一丝愉悦的光芒。
商濛濛死死攥住黑色伞柄,好像这样就能抑制左胸口中扑腾地越来越快,仿佛下一秒要振翅而飞的心脏。
“脸怎么这么红,嗯?”燕淮慢慢走近,将她手里的雨伞拿走挂好,表情似笑非笑。
他声线低磁,最后的那个嗯拖着尾音,听在耳里酥酥麻麻的痒。
商濛濛死鸭子嘴硬,勉强抵抗住他走近后带来的压力,仰起脸梗着脖子道:“你都把我看光了,我看你一半怎么了?”
驴唇不对马嘴的回答让燕淮忽地笑了。
不再穿着挺括冷硬的西装衬衣,短发也自然地耷在前额,让他整个人柔软有烟火气。
不过说出来的话,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
“昨晚你是穿着衣服泡澡的,后来衣服也是你自己脱的,我什么都没看到。不过你要是不满,我可以让你把另一半也看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