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十来个工作人员围绕在身畔,很显然是在拍戏。
偌大的沙发像一座孤岛,男人坐在孤岛中央久久一动不动,仿佛一尊沉默的石像。
唯有手里的水晶酒杯,不堪重力似的突然迸出一声脆响,从中破裂。
瞬间,殷红血液从男人掌心溢出,沿着手腕滴滴答答落在洁白的茶几地毯上,如琉璃世界的雪映红梅。
他却似没有痛觉,凤眸依旧一瞬不瞬地盯着手机屏幕。
第二天上午,俊臣集团六十四层会议室内人人垂头耷脑噤若寒蝉。
燕淮冷峻的目光看着投影幕布,右手手指拨弄着钢笔夹,发出细微的动静。所有人的心齐齐提在半空,恨不得唿吸都放缓了。
气氛比九月初燕家叔侄夺权那天还要来得紧张。
从早上九点到现在,不过两个多小时,已经有五位高管被训斥。
倒也没有疾声厉色冷嘲热讽,但轻飘飘的不带一丝情绪的话语,像是冷冷的冰雨狠狠拍在脸上。
关键是燕淮师出有名,句句直戳重心,连自辩的机会都没有,训得人灰头土脸汗湿衬衣。
还只能忍着。
好容易散会,一众平常沉稳的高管们如释重负,忙不迭地离开会议室,生怕走得慢了,被燕淮留下单独询问。
只有秦萧有些担心地看着燕淮两颧骨透着不太正常的红,关切道:“燕总,您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燕淮确实病了。
伤口在掌心,扎得很深足有寸长。
他昨晚自己拔.出刺进肉里的水晶碎片后,简单包扎止血,甚至早上还没有一点防护措施地洗了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