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铎眉间鼻梁都在抽搐,牙齿相磨下颌绷得僵直。
他曾经做过雇佣兵,多少次都是靠兄弟义气活下来,他本心是佩服萧远南的。在上司压顶的当下还能帮着沉初来扛可见这个人的仗义。
可他无法接受,他的女儿正被人夺取自由。他也只是强绷着最后一丝理智才没有把这一拳砸在萧远南身上。
鲜血顺着指节汇入碎片缝隙里画出一幅诡异图案。虞卿倒吸口气,使劲抬起他的手用纸巾小心摘掉伤口上的碎玻璃渣。
“人在哪?”
碎片嵌入皮肉,该是每碰一下都钻心的疼。可男人面无表情,兀自睨视对面的年轻人。
“你不要以为我不敢杀你,大不了老子回去做我的土匪。”
萧远南终归是不了解沉铎,他从来不在乎什么名声脸面,更不在乎什么官职。他的人生是虞卿给的,老婆和女儿是他的命根子,他本来什么都没有,有了她们才什么都有。
他宁可回到乐神街去让人淋一头的尿,也绝对不能没有她们。
“啪!”
手枪拍在桌子上,上面的保险已经打开。
沉铎驰骋这片地界多年,萧远南怕他绝不止因为这一拳和这把枪。那是根深蒂固的恐惧,不是两个黄毛小子可以相比。
他咽下一口唾液,“在墨城边的一个镇子。”
一张地图扔过来,男人声音冰冷蚀骨:“画。”
萧远南拿起支笔,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地方画了一个红圈。
圆圈刚刚勾上地图便被抢走,男人拿着地图,伤口还在闪着晶碎光亮。
他看着那个红色的圆圈眼里迸出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