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不用了!”周恒打了一个饱嗝,面上肉眼可见的开始泛红,朝着女儿不停地使着眼色。
“伯远。”周昕挽住虞伯远没受伤的手臂,“爸爸吃多了,我们先走吧,让他消消食。”
女孩温婉恬静地轻声唤他。
没有人比她再懂自己的父亲,之前他对虞伯远的态度过于恶劣,还一度想送她离开避开恶魔魔爪。此时她和恶魔的关系已经不可逆,他自己又被人救了躺在人家的地盘里,一张老脸一时挂不住,只想躲个清静。
虞伯远先也在感叹岳父的饭量,听妻子这么说就懂了。他顺势握住她的手腕站起来,微微向着周恒低了低头。
“那我们先走了。”
看着两人离开病房,周恒才算是彻底松了筋骨。他正气浩然一生,平日里行事也是谨慎再叁,极少做出让自己窘迫失态的事情。可当初他的阻拦是真的,恶意揣摩也是真的,即便到了现在他也依然不服气女儿委身一个军人。
可是在小镇边缘那一枪是真真打在虞伯远身上的,从那人开枪到子弹冲破皮肉不过弹指之间,根本容不得人思考那男人就用血肉之躯护住了他,若说虞伯远对周昕不好,这话他自己都不信。
“唉嗝——”
简陋的宿舍因为有周昕而有了生活的气息,不再像从前他孤身一人那样生冷刻板。
虞伯远从进了门开始就坐在床上,看着女人为自己端茶倒水,享受着有妻子服侍的殊荣。
黄色灯光照的男人眉梢眼角尽是柔和,可慢慢地,温柔里渐渐倾注了些别的情绪。
说焦急,没到那个份上,说蠢蠢欲动更为贴切。
从刚刚在路上他就看出周昕有话要说,可他不知是什么事。周昕越是一门心思地忙自己手里的事他便越是觉得这等待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