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力活不是女孩子该做的。”
男人的声音低沉悠远,她回过头,看到的是身子挺拔的军人,他面容英朗俊逸,半垂下去的眼眸里含着隐约笑意。
“谢谢!我自己拿就可以了!”男人气质非凡,她愣了有几秒,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又马上低下头。
她刚刚瞟到男人的肩章,是个不小的军官,父亲对她说过,这些军官多半很凶又爱欺凌弱小,能离多远离多远。
所以刚刚那短暂对视时因他出众外形而起的零星之火还未燃起就已熄灭,腼腆的姑娘躲过他目光直视,执拗地从他手里拿过箱子。
“我自己来。”
她身子摇摇晃晃地往前走,却从后面都能看出她耳根渐红。虞伯远两颊上的笑涡旋转地更深,他一抬手,叫过刚停下的车跟上那单薄的小人儿。
“去和她说,医疗人员可以直接坐车进去。”
得了长官命令的士兵继续往前开,停到女孩身侧请她上车。
士兵的话比无良长官的话要可信的多,第一次来军营的人不疑有他便上了车。
周恒已经走到军营里,他正在耐心清点药品数量,听到身后有车声,下一秒女儿却突然出现在面前。
周昕常年病弱,他原以为她要走一会儿。
“昕儿,这么快。”
她轻轻颔首,想起刚才的俊秀男人脸上一热,声音更小:“他们说医护人员可以直接进来的。”
女孩心思清明,可这拙劣的谎言却骗不了几乎每天往来军营的老医生。他向女儿身后看去,高大军官步伐利落,已经到他们身边,正和他隔着几个人对望。
周家时代行医,周恒内里又是个顽固的,他不喜这些将墨城分裂成一团散沙的军队,他们让无辜平民被战火袭扰流离失所,特别是那些长官,尤为粗俗。
虞伯远眼明心亮,一眼就看出周恒的敌对,他毫不在意地将手插进口袋,似是有意又似是无意地跟在女孩后面进了病房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