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声劝她:“不会有事,都是外伤。”
几人的伤已经做完紧急处理,这个与这些北极狼气质完全不相符的男人,正与他们如此和平的坐在一起。车内的气氛很诡谲,幸而有女孩哭声解围,让所有人都不至于太尴尬。
何光之前没看清虞伯远的长相,现下和他面对面,才开始默默打量这个自称沉铎父亲的男人。
眉眼和神情与怀中莺啼不止的娇人如出一辙,两人关系不言而喻。
沉铎的过去是个迷,其实他们每个人都一样。来做雇佣兵的人大多都有难以启齿或者不幸的过去,所以即使大家亲如兄弟,也不会触及对方禁地。
但他知道,一向清心寡欲的男人对这个女记者如此上心,绝不会是因为她美艳到狐媚的样貌,他设想过很多,但终究没想到两人还有这样一段过往。
虞伯远抚着女儿脊背,待她抽噎缓下来之后抬起头,正巧对上何光审视的眼神。
他是亲眼看到这几个年轻男人是如何作战的,一双双沁着血光的眼睛让他想象到沉铎这些年的生活,平静的神色不自觉一软。
“你们可以跟着他去金城。”
他有心收下这些年轻人,他们骁勇善战,而且留在正规部队总比做亡命之徒要好。
这句话一出,包括虞卿在内的所有人都惊住。
他话里的意思对这些颠沛流离的人有多重要,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
医生从溃烂的皮肉里夹出最后一块纤维,然后躺在担架上的男人缓缓扭头,眨了眨缠绕着红丝的眼睛。
“谢谢你,爸。”
天色入暮,周昕站在操场上遥望远方地平线,等到双腿酸胀难耐,才在远处看到久违的车队归来。
“卿卿......”
她嘴里念着女儿的名字,抓着大衣领口往门口跑,纤瘦身体带起的风中飘着一股淡淡药香。
车子停稳后虞伯远一眼就看到立在寒风中的袅袅身影,他脸色一沉,放开女儿跳下车,将冻得脸色发白的妻子拥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