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相公客气了。”洞明连忙起身,拱手为礼。
寇准抬抬手,算是回礼,看了洞明眼,叹了口气:“羞莫提及。拜那逆贼所赐,老夫现在只是方知州,不必称相公了。”
他摆摆手落座,与洞明只隔了方案桌小几,几上是丫鬟斟上的茶水。
见洞有面色肃然,寇准心知他有话要说,于是挥手摒退丫环。
等下人都退下,大厅里只剩下二人,洞明才不疾不徐道:“丁谓篡改遗诏,寇相公可有切实证据?”
“证据?何来证据?遗诏,被他们调包了!”寇准苦涩摇头。
洞明听了皱了皱眉,沉思不语。
寇准纠结了片刻,扭头见洞明在出神,心里不由动,急问道:“洞明先生可有线索?”
洞明轻轻摇头,缓缓看向寇准:“寇相公,丁谓把持大权,假传圣旨,贬你为相州知州,寇相公打算怎么办?”
寇准冷笑:“哼!我不会走的!难道让我坐视他们在汴梁城兴风作浪?豁出这把老骨头,老夫跟他们拼了!”
洞明摇头:“寇相公,退步,海阔天空啊!”
“退?”寇准脸色难看,斜睨眼洞明,若非知道北斗司向忠诚于皇室,否则他必然翻脸送客了。
洞明看着寇准脸色,却不以为意,面色凝重的说道:“寇相公,此时您已然成为他们非拔不可的眼中钉、肉中刺,再留在京城,徒惹祸事上身,何苦来哉?不如先留此有用之身,先离开汴梁,再寻机而动。”
“老夫岂是怕事之人?”寇准瞪眼。
洞明摇头:“寇相公自然不是怕事的人,但强留京师何益?寇相不在京师,他们才会更加的肆无忌惮,而我……”
说到这里,洞明食指轻点案几桌面:“我现在就需要他们肆无忌惮。”
寇准目光亮,紧盯洞明,又抚须沉思片刻,侧目看向洞明。
洞明微微点头,轻声道:“打草惊蛇,不如引蛇出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