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德芳板着脸：“臣可不敢！皇上连祖宗江山都要弃如敝履了，臣若跟皇上称兄道弟，来日到了祖宗面前，可不块儿跟着丢人。”
赵恒有些尴尬起来：“老八，你别生气。兄长可没有想让你为难的意思，实在是兄长才能有限，做这皇帝有心无力……”
赵德芳眼看到御案上写了大半的圣旨：“这是什么？”
他侧了身仔细看，登时大惊，把抓起诏书，看向赵恒：“陛下，你是想逼死为臣么？”
赵恒慌了：“老八，你这话怎么说的，可千万别口个陛下了，咱们自家兄弟，你这么说话，为兄臊得慌。”
赵德芳点头：“行，陛下让我唤你声兄长，可以！那就请陛下收回成命，再不要生起这荒唐念头！”
赵恒脸无奈：“这怎么能是荒唐念头呢。我父皇当初继位时就说过，将来要还政于太祖脉。兄长我称帝已二十五年，也就是背誓二十五年了。如今还政于你，份属应当……”
赵德芳沉着脸色，摇了摇头：“陛下！从你即位那刻起，就是你属于这赵宋江山，而不是赵宋江山属于你。江山社稷、万千黎庶，都将因你念而喜，念而悲。念而生，念而死！你，岂可轻言放弃！身为帝王，岂可如此任性！”
赵恒呆住了，怔怔地望着赵德芳。
赵德芳将黄绫圣旨铺在御案上，提起毛笔，用力地涂抹了几道，然后放下笔，退后两步，再向赵恒郑重长揖：“臣请陛下，收回乱命！”
赵恒怅然抬头，目光飘向远方，好会儿才幽幽地道：“哎！我还真的好想……任性回啊……”
……
杨亿陪着赵德芳走在宫中御道上。
杨亿副心有余悸的样子：“幸亏八王爷您来得快，陛下当时的样子，凭臣人，是拦不住的。这诏书真要颁布出去，可就成了泼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来了。”
赵德芳听到这里，猛然站住脚步，脸犹豫担心：“杨大人，你说……皇帝会不会再度改变主意？”
杨亿也迟疑起来：“这……臣也说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