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淫的呻吟,鱼水之欢。
有种醉生梦死,堕落的快感。
陈泽想,就这样下去也不错,就这样一直做,一直做,在快感中死去,也不妨是个享乐的死法。醒来多可怕,人世间有那麽多不快乐的事,醒来就会想起,想起就会痛苦。
得不到,求不得,迷迷茫茫,孤单寂寞。
就这样下去,真的挺好。
起码两个人,没有争吵,起码看起来,很恩爱。
陈泽的眼睛突然有些泛酸,模糊的光线中,他凝望著陆知书的脸。
他想,总算有些事是明白了。
为什麽自己会这麽介意他的欺骗。又为什麽身体总对他有欲望,以及为何一次又一次地,在对方踩到自己的尾巴时,自己却没有发怒,而是抱著受伤的尾巴躲到了角落里。
因为有爱。
那条细细的像小尾巴一样的爱,不知何时,或许是朝朝暮暮的相处中,或许是两人吵架斗殴的磨合中……也或许有肉体相交时的默契……总之,当发现时,小尾巴已经长成了大尾巴,再也割舍不掉。
就算强行用刀切掉,也会鲜血淋漓,重伤不愈。
对方还年轻,自己却已经老了。
他比他大十岁。
十岁的时光,多麽长多麽难以跨越的沟道。
男孩始终会长大,会遇到更好的人,女人,男人,然後会意识到他爱上的是个怎样残缺的老怪物,不男不女,脾气有坏。
这还是第一次,陈泽对自己的身体感到自卑。
事实上,两人在一起很多年後,陈泽对陆某人说起这个,陆某人只白了他一眼,说:你脑补太多了,萌萌。以後改叫你脑补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