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梦黄粱难以暴力破局,除非我向武圣前辈一样有超越一品的担山神通,能够用绝对的力量将分支出来的世界线也打破,”路明非推门走出卧室,暗道,“现在还是见招拆招吧。”
“路明非!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太阳都多高了!你昨天几点睡的?是不是又熬夜玩游戏了,你还有点上进心没有……”
路明非刚从卧室里出来就婶婶就对他开始了宛如日本空袭珍珠港般的狂轰滥炸。
一道肉眼不可见的小法术落在婶婶身上,婶婶依旧在对着路明非训斥,但却像被摁了静音键的电视人物一样,只有嘴巴张合,唾沫星飞溅,偶尔辅以手势和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却没有半点声音,路明非的耳边顿时清净下来。
“婶婶我出去买东西。”丢下一句话,路明非推门而出。
刚刚醒过来时婶婶吼他的话透露出了许多信息,让他跑腿买东西的那些没什么分析的价值,但从她最后几句诸如“去传达室看看有没有美国来的信”“要没人录取你,你考得上一本么”之类的话来看,如果不出意外,她应该是觉得自己靠高考很难进一个好学校,所以想通过留学的方式试试能不能曲线救国?
对于婶婶这个颇有几分“家庭妇女式小聪明”的做法,路明非倒是没什么看法。
一个前半生平平无奇,在平凡的年纪嫁给一个平凡的老公,此后半辈子围着灶台打转然后生了个算不上争气的大胖儿子的普通中年妇女,有一副不算好但也不至于坏到流脓的小肚心肠,并且在肉眼可见的未来还会一直围着灶台小肚鸡肠下去,在儿子结婚后烦恼婆媳关系,在老后当一个溺爱孙子孙女的不怎么受儿子儿媳待见的奶奶,人生中最大的不普通就是每个月会受到一笔不菲但也远不足以让人阶级跃迁的汇款。
这就是路明非对自己婶婶的评价,略显尖刻,但还算客观,对于这样一个平凡的普通人,他实在很难去要求什么,眼不见为净或许未必是最好的处理方法,但肯定是最省事的。
沿着熟悉的楼梯走出居民楼,走到门卫室前。
“有我的信么?”路明非在传达室门口探头探脑,拽着英文发音,“mingfeilu。”
“有,美国寄来的。”门卫扔了一封信出来。
路明非一摸,信封里只有薄薄的一张纸,是拒信无疑。凡是录取信,会夹很多的表格和介绍材料,厚厚的一摞。而感谢你的申请并且遗憾你未被录取,只要一张打印纸就好了。
路明非撕开信封,来信居然是用中文写就的:
亲爱的路明非先生:
感谢你对芝加哥大学的兴趣,但是很遗憾的,你未被录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