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怎么知道,你除了这个由帐户,还有没有其他帐户?”苗主任说,“企业有严格规定,只能设立一个帐户。这是纪律,这是原则。这是杜绝企业乱贷款乱开支。”
张建中说:“我也不想那么麻烦,但是,希望苗主任能理解我们的困难,如果,企业只允许一个帐户,那么,我希望银行方面也要尊重企业,能够理解企业的难处。”
“银行怎么不理解?”
张建中笑了笑,说:“银行理不理解,你还不清楚吗?原来的那个帐户是设在工业银行的,他们b我们还贷款,糖厂现在的状况,别说还贷,就是吃饭也困难。”
“可以协调解决吗?”
“怎么协调?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
“你有困难,可以找上级解决,但是,绝对不允许擅作主张。”
“这么一点儿小事,我也麻烦你苗主任,你苗主任不嫌麻烦,我还觉得自己太无能。组织上把那么大的一个厂交给我,我是一厂之主,竟然连这点小事也要求助国资办才能解决,我这厂长当得也太窝囊了。”
话里句句是剌,张建中却笑容可掬。
“企业的状况,你是知道的,好不容易弄了点钱,打进工业银行的帐户,但因为,我们欠贷未还,他们完全可以不经我们同意,就截留我们的资金,企业手里没有一分钱,就像机械没有了润滑油,想运作也运作不起来了。”
“这些困难可以争得银行理解嘛!银行不是那么不讲道理的人。”
张建中轻轻一笑,反问道:“他们会讲道理吗?”
“这只能怪你,当初太意气用事。”苗主任说,“后来,人家也放出话来了,只要你认个错,大家还可以愉快地合作。”
张建中脸一绷,说:“我有什么错?为什么要向他们认错?我为什么要看他们的脸色?虽然,他们曾经与糖厂有过愉快的合作,但那不是我,我跟他们从来就没愉快过。既然不愉快,我为什么不可以另找合作伙伴呢?银行又不是仅此一家。”
“你这事强词夺理!人家要你还贷错了吗?人家就是按规定截留你们的资金也是合法。”
“所以,我要另起炉灶,另辟蹊径。”
苗主任拍桌子了:“你这种作法是不允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