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同志都随镇长去山边村了。”那位女同志说。
组织部长深藏不露,笑着说:“解决村民纠纷更重要。”
张建中问老主任:“那边情况怎么样?”
“很不乐观。”老主任说,“刚来电话,村民情绪非常激昂,山边前要山前村退还侵占的山林,山前村要严惩伤人的凶手。”
“镇长亲自带队,党政班子,镇干部几乎都出动也搞不定?”
没人接话,谁接谁倒霉,不是得罪镇长,就有可能替镇长挨骂。
张建中很清楚山边村和山前村的情况,他们的恩怨很深,是前几辈流传下来的,本来山边村的人出村趁圩,要经过山前村,山前村便拦道不让通行,山边村也卡住山前村进山植树造林的山路,械斗断断续续,后来,山边村干脆新开一条路,绕过山前村,山前村也舍近求远,走另一条村的山路进山造林。
山边村修路时,张建中分管那一片,曾帮他们向农业局打报告请款。山前村改走另一条村的山路时,张建中也曾出面帮他们游说另一条村给予方便。
农村乡下的矛盾很复杂,解决起来,有时候也要绕绕弯,硬要解决他们的思想,或许硬碰硬,化解不了矛盾,还会碰个头皮血流。
“他们的矛盾怎么又激化了?”
老主任摇头说:“我也不清楚。”
组织部长一行是上午从县城出发的,计划下班前赶到,开一个简单的欢迎会,吃了午饭,组织部长要赶回去参加下午召开的会议。因此,欢迎会不能往后拖,但留家的干部也太少了,本来安排在一百多人的会议室召开,现在只好暂时转移到党政领导班子开会用的小会议室了。
组织部长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镇委书记上任总是召开大型欢迎会的,简单而隆重,现在只有二十多人,显得很冷静。
“特殊情况嘛!”组织部长不得不自我解嘲。
张建中说:“没关系,边陲镇的同志都认识,不一定开欢迎会,有个文件,下发个名单也可以。”
话虽这么说,他还是有一种心酸的感觉,心里狠狠地记了镇长一笔,这家伙是给自己下马威,当然,也提醒自己不能轻视。
组织部长更不可能不清楚,只是不言而已。镇长不服气也正常,提拔张建中,不服气的人太多,他只是不想掺和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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