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就没人要。”
如果,不是外甥女,他立马就把她撤了。我一个镇委书记,花哪的钱不行?还要花自己弄回来的钱?
“把帐都给我弄回来。”
外甥女很委屈,想你又不说清楚,发那么大火干什么?要说错,也是你的错,你没交代清楚怪我啊!但她又觉得他太霸道了,人家张建中辛辛苦苦赚的钱,吃顿饭你还罗罗嗦嗦,你一拿就拿一两万,也不知拿去哪里?每一次,钱都是她交到高书记手里的,他连个白条都不打,谁知道你是不是装进什么口袋了?
回到总公司,她嘴里还在叨叨。
倒把明不跑省城的话,很少呆在总公司,这天凑巧在,便问她是不是被骂了?被谁骂了?
外甥女回了他一句:“不关你的事!”
她很有点害怕这个劳改犯,很不清楚张副镇长怎么把他招来的了?他每次来总公司,又只有自己的时候,她总想方设法躲得远远的。
倒把明却凑到她的办公桌前,趴在桌上看她,说:“你不会是被人哭了吧?”
“哭你的头!”外甥女用帐本拍了一下他的脑袋,手劲很大,他又没防备,不仅脑袋被拍痛了,下巴也磕在桌上,上下牙发出一阵声响。
“哇!你这样是可以要人命的。”他一手摸脑袋,一手摸下巴,“如果,我牙齿把舌头咬断了,是会死人的。”
“死了你这劳改犯也是为民除害!”
倒把明却一点不生气,反而“嘿嘿”笑。他早就习惯别人“劳改犯,劳改犯”地叫他了,只是觉得,从她嘴里骂出来,别有一番味道,别人是骂得狠,她却骂得嗲,还有点上气不接下气。
“你不知道杀人偿命吗?劳改犯也是一条人命。”
外甥女横了他一眼,说:“劳改犯的命不值钱。”
“你看看你帐本里的钱,有一半是我跑省城赚的。”
“张副镇长不让你跑,你能赚啊!”
“他当然让我跑,是你姨夫不让我跑。”